香君回京的這日,滿朝文武官員、京城百姓夾道歡迎,呼聲如潮。
天煒穿著漂亮的錦袍,攜著滿朝文武親自到城外迎接母親。遠遠地就看見官道那邊移來一行車隊,浩浩蕩蕩好不熱鬧,為防萬一,恭王下令,凡途經官驛行館一律由當地官員派人護送太後直至下一州。
天煒按捺不住,見車隊近了,索性先往人馬奔去,近了馬車跟前大聲喚道:“娘……”喚出口,才知母親不止是他的娘,而是大央的太後,又改口道:“兒恭迎母後返京!”
香君聽到這個聲音,撩開車簾,看著長高許多的天煒,那身紫紅色的錦袍明亮鮮豔,頭頂的王冠在秋日朝陽下閃出熠熠的光輝。
天煒抬頭時,看到母親心中不由一擅:兩年多未見,她還如離開時那,甚至還年輕了兩分、俏麗了三分,輕緩一笑,雙唇劃出漂亮的弧線。
香君衝天煒揮手:“天煒,快上來!”
這真他的母親,一個年近三十的女人,可她看上去卻似二十出頭的模樣,這樣的年輕、這樣的美貌,就像一朵迎露而開的荷蓮,亭亭玉立,嬌豔清雅,看到她的笑,竟似如沐春光一般。
天煒木訥的伸出手,這是母親的手,那樣的細膩而溫暖。他縱身一躍進了馬車,香君輕撫著天煒的腦袋,擁入懷中:“你這孩子,為何不說話?今年娘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怎的不回?”
“我……我功課忙。”
香君看著麵帶窘容的天煒,不忍責怪,無論是什麼理由,她都不會計較。就算沒有天煒的書信,初有李洛傳來的書信,又後有李滄傳來的信。
母子二人正說話,一邊傳來嗒嗒的馬蹄聲,李滄朗聲道:“恭迎太後回京!”
香君欲撩珠簾,天煒一把止住母親,眼波流轉,仿佛在說:不要理他。
“有勞恭王,擺駕回宮罷!”
李滄道:“許久不見太後,還甚是想念得緊。今日我們一家三口難得團聚,我李滄就陪太後共乘車輦。”
天煒聽到此處,一張粉嫩的小臉漲得通紅。
香君挑開珠簾,李滄騎著一騎汗血寶馬,戰袍飄飛,英姿俊朗,神采奕奕,身後跟著禦林軍的將士,整齊列隊,騎在馬背上個個英威。
天煒沒有說話,隻是滿臉怒容:自從李謀意外遇刺,李滄就趁機奪了禦林軍。李謀身亡之後,李滄未曾通稟天煒,派人捉拿了左臂王府上下眾人。就在左臂王府一幹人等被打天牢不久,李滄聯合眾臣上章彈劾當今皇後喬氏,說她父親與外公李謀有反意,不易為後。李滄當朝宣布將喬氏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李滄進入車輦,初見香君略略一怔,道:“幾月不見,太後越發的標致美貌了。哈——”帶著笑聲,坐在香君身側。
“恭王不會是專來打趣哀家,有什麼事就說吧。”
李滄憶起離開邊城之前,他們之間的話,李滄壓低嗓門,道:“香兒,今日你便告訴皇上,本王乃是他的親生父親。哼——哪有老子入朝,天天跪拜兒子的道理。本王之妻既為太後,本王做個太上皇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