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澤卡殼了。
“說什麼?!”
“說......”
野澤隻感到口幹舌燥,鼻尖滲出點點汗水來。自從八重霽打井之後,雖然畜生、田地等依舊處在缺水幹旱狀態,可人最少有了保障。
他來之前分明喝了一大碗水,可現在卻覺得喉嚨裏像是含了一塊烙鐵,瘙癢難耐,卻又無法采取其它措施。
盤坐在他對麵,那小小的身影上似有鬼怪在盤旋,野澤眼睛發澀,牽連瞳孔的神經冒出一條又一條血絲,看起來像是熬了數夜之久。
鬼怪在朝他笑,笑聲尖銳刺耳......
“野澤!”
“啊?!”野澤一驚,背後冒出冷汗,瞳孔猛地收縮。
在看,隻是個頗有些威勢的清秀男孩坐在自己對麵,原本盤旋在上空的鬼怪女妖全都消失不見。
“霽大人。”
野澤俯首,聲音輕顫。
“把他們說的都給我講出來。”八重霽不耐道。
“咕嚕~”
又從幹涸的口腔中咽下一口唾沫,野澤道:“他們說,若想解決妖怪與幹旱之事,還需祭祀。”
“繼續。”八重霽眯起眼睛,野澤這樣子,可不像是僅僅要鬧祭祀的問題。
“他......他們還傳,因為上次獻祭給偉大神明的‘涼’並不是純潔之女,神明必然惱怒於村子。然後......霽大人你又竊取神明的權柄,私自在村中挖井,將神明的財富交到大夥手中,神明勢必更加憤怒。於是調遣妖物在村落周圍捕殺出村的村民,逐一消磨村子裏的生命,讓八重村陷入絕望之中。”
“而且他們要的祭祀,可不是普通的祭祀。有人曾傳幾十年前的一次祭祀出現問題,神明大怒,那次是獻祭了神社巫女的血脈,才得以平複神明的怒火。”
“所以......”
八重霽眯著眼睛,野澤也不敢說話。他本以為霽大人會暴跳如雷,狠狠的罵那些傻子,他都早已做好被霽大人當成出氣包的準備。
可安靜的八重霽,像是在醞釀一次狂風暴雨,野澤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鬼怪女妖,身子又是一顫。
“所以他們打算將櫻或者凜獻祭給狐神?以求狐神原諒?赦免他們所犯下的罪過?”
“蠢!太蠢了!沒救了!想把上次祭祀失敗的事情在推給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小女孩?這樣是不是也能把下代八重神主的‘罪孽’抵消掉?”
野澤沒敢答話。
像是在有一股力量,推動著八重霽心中怒氣的燃燒。
“他們的確想洗幹淨自己身上的罪孽。”野澤小心答話,“具他們所講,那些被妖怪殺死的,都是喝過井水的人。”
“嗬~你現在給我在村子中找一個沒喝過井水的人!”
野澤沉默。
八重霽臉色陰晴不定,這件事去找父親?以父親為了村子的尿性,絕對會順從“民意”,將體質虛弱,從小沒什麼用的“廢物”凜獻祭給神明。
八重霽靜了靜,盡量使自己不被怒火衝昏頭腦。
他從異世界的知識裏學到,在情緒波動劇烈的時候,最好不好輕易做下決定。
“這些事情都是那雜役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