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十分隨意的問題,卻讓維克托冷汗直冒。
‘這是要幹什麼?!先問我姓名,接著又是隸屬部門,這、這是讓我滾出教廷嗎?’
維克托後悔說出自己的真名,現在說假的?
張了張嘴,眼睛對上八重霽,一想到背後貴人與這位的關係,維克托渾身上下的力氣仿若被抽幹。
“大、大人,我管理這條街道盡頭的小教堂,屬於神父管轄部門......”
“依沙克管理的部門啊。”
低頭的維克托抽了抽眼角,壯膽說道:“依沙克大人已經回鄉養老了。”
“是嗎。”八重霽心想,‘看來一個大教士還沒有分量將這口鍋背下。’
“現在是誰在管理?”
維克托:“是、是奧······是阿波卡利斯殿下。”
“行吧,這件事到時候我親自跟他說。”八重霽側眼瞅了一下一旁恐慌的母女。
“是!大人!”維克托咽了口唾沫,留有小胡子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那個,大人,您初來海滄,需不需要人給您帶路?”
八重霽當然知道這人心裏想的是什麼,維克托可不是想攀上他這顆大樹,而是想趕緊溜走。
“去忙你的吧。”
“是!好的!大人您與卡斯蘭娜小姐慢慢遊玩,有什麼事情盡管派人到盡頭的教堂叫我!”
維克托盡量使自己保持謙卑的同時,又不顯得太過緊張。
見到八重霽頷首之時,才如蒙大赦,又對布蘭蒂她們陪笑,隨後快步離去。
周圍的人聚在一起,有遠遠觀望,也有早就離去,生怕麻煩上身的人。
他們對八重霽的身份敬畏、好奇,但不妨將八重霽也與維克托教士歸類於同一種人。
剝削與被剝削,可不是一個階級。
見到八重霽朝他們那邊瞅來,還在圍觀民眾頓時做鳥獸散,僅有幾名身材壯實的青年還在觀望,怕他們傷害到花店母女倆。
布蘭蒂的視線聚集在那些青年身上,久經沙場的氣息讓幾名小年輕身上產生一股重壓,好似無法呼吸。
八重霽拍了拍布蘭蒂,布蘭蒂才收斂氣息。
在布蘭蒂看來,這並不是沒有必要的,縱使法蘭的治安相比歐陸其它地區算是良好,但身為總督大人的親衛,她還是遇到過大大小小不下數十次的暗殺事件,有殺手、貴族,還有偽裝成平民、女仆等等。
布蘭蒂覺得他們很可笑,就算打贏了她們這些親衛有什麼用?大人一根手指就能將他們碾成灰燼。
在布蘭蒂看來,雖然大人不需要她們的保護,但專業的素養還是得保持,防止大人被騷擾也算是其中一項。
誰知道這些青年裏,是不是有殺手偽裝。
布蘭蒂與另外一名護衛隱隱護住八重霽與卡蓮。
卡蓮那邊,見到維克托走後,連忙去攙扶起跌倒在地的花店母女。
“你們沒事吧?不用擔心,他已經走了......”
女子不敢去看卡蓮,更不敢去看八重霽,臉上仍帶有愁容,眼瞳中深藏恐懼。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關門了。”
說完,便抱起隻有四五歲的女孩往店中走去。
女孩的小腦袋抵在母親的肩膀上,眨了眨淚眼,露出笑容,小聲道:“謝、謝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