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蕾娜的臉色很難看。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而且還被李貞一陣懟，換了是她，早就懟回去了，更何況，現在被懟的對象，還是她內心極為重要的白秋老師。
但當她準備上前跟李貞理論的時候，白秋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不起。”
古蕾娜的眼睛驀然瞪圓了，白老師，居然道歉了？
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是我之前的態度，讓你不舒服了，我道歉。”
笑意依舊，看似沒有歉然的意思，但李貞卻是內心莫名一抽，仿佛看到那闊別三年多之久的男人，突兀走到了她的麵前，語氣謙恭地致歉。
‘對不起，我來晚了。’
李貞的眼眶瞬間通紅，表情不變、但卻無聲落淚，當淚水溢出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因為，她已經看呆了。
“貞姐這是怎麼了？怎麼今這麼脆弱，別人一句道歉的話，都能讓她落淚了？”
“是不是剛看完泡沫劇，就直接趕來了。”
朱舍低聲問道，不過稍一細想，便搖了搖頭，自己否決了這真的想法。
以他所了解的李貞，不要剛看完泡沫劇，就像是正在看的時候，也多數隻會譏嘲劇裏的白蓮花、傻白甜，完全沒有一絲女人應有的堅強，傻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又怎麼可能落淚？
是幻覺，這一定是是幻覺！
“這，可能是風沙入眼了吧？”孫凡也顫聲道。
這丫傻得比他還要徹底。
李貞的表情落在白秋眼裏，內心更加愧疚，這三個字並不重要，但隻要是以白的身份出來，任何一個字，對李貞來，都極其重要。
假如，這三個字，能夠讓你回想起‘他’。
假如，這三個字，能夠代表這三年來的愧疚。
假如，這三個字，能夠讓你舒服點。
那這三個字，便是再幾次，又有什麼關係？
林大多媒體一廳的氛圍，變得極為古怪。
白秋看著無聲落淚的李貞，李貞呆滯著表情、神遊外，其他人看著這兩人的詭異互動，完全摸不著頭腦，反而顯得比較正常的，卻是正在水火交纏裏昏睡著的伍起航、尹蕊。
良久，李貞的臉頰白霧升騰，淚水蒸發殆盡，死死地瞪著白秋，“吧，究竟要我做什麼？”
屈服了？
以作風彪悍著稱的二五所所長，大胸姐李貞，居然屈服了！
孫凡跟朱舍互相對視，皆看到了對方眼裏的不可思議。
白秋轉身看向陸羽茶具，淡然道：“戲看夠了，該現身了吧？”
朱舍順著白秋的目光看去，發現白秋的視線正放在那人形茶寵之上，剛才被李貞打斷的恐懼，又再度升騰。
難不成，這茶寵，還真是……
朱舍的念頭還沒道出，隻見到那人形茶寵突然冒出了無數白霧、急劇升騰，最後化為一個胡須皆白的暮年老者。
那位老者架著拐杖、手撫長須，隻現出半截身軀，下半截還是霧氣模樣，驚訝地看著白秋，“你居然能察覺到我的存在？嘖嘖，不得了。現在的年輕人，當真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