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神奇的一幕,懷著懷疑的心情注視這這一切的人們都張大了嘴巴,滿眼的不可思議。而楊偉此時卻沒有時間理會這一切,因為拔箭隻是一部分。而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給我幹淨的白布!”
“準備滾燙的開水!”
“桃子姐去半月潭尋找那種綠色的水草,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哦,對了,就是我們剛過來的附近就有,葉若細針,顏色翠綠!”
桃子姐此時聽到楊偉那命令式的口氣,頭一遭覺著這個下流胚子的聲音居然也不是那麼令人生厭,也許是剛才他看到了堪比神奇的情景讓他看到了希望,顧不得許多,乖乖轉身擠開人群往半月潭跑去,隻是不知何時,兩朵紅霞悄然爬上了她的雙頰,甚至貪婪的占領的她的粉頸!
圍觀的人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楊大少那雙神奇的手上,放佛能從這雙手上看到希望,甚至是奇跡。而那位婦人此時更是喜極而泣,這普通的一中她經曆了太多的不可思議。丈夫出海今日歸來,她已經做好了三菜一湯,準備享受一下團圓的喜悅,奈何突然噩耗傳來,丈夫渾身鮮血出現在她的麵前,甚至因傷勢過重,村裏唯一熟悉醫術的劉老都搖了搖頭去救治其他人。
猶如晴霹靂的消息擊破了她所有的防線,在這個山村中,劉老就是那手拿生死簿的判官,而她的丈夫已經被判了死刑。此時的她除了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絕望的哭泣給丈夫帶來更大的壓力,竭盡所能掩飾自己眼中的絕望外,內心深處已經接受了這個最最殘酷的事實,隻想安安靜靜的陪自己的丈夫走完這最後的一程,也許隻有幾分鍾,甚至就是下一刻。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男孩從劉老行醫箱中取出了一套銀針。一針,丈夫那蒼白的嚇人的臉上居然紅潤了那麼一絲。就像在地底深處一萬米的黑暗中生活了一個世紀之久之後從新看到了陽光,饑餓了三之後看到了滿漢全席,一種叫做狂喜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內心,她又重新看到了希望,她渴望看到奇跡,而楊偉就正是這個奇跡的締造者。
就在她內心祈禱的時候,先前帶給她無限希望的銀針被楊偉毫不留情的拔出,又是三針下去,而伴隨著這三針的是三口鮮紅的熱血,而丈夫此刻已經損失不起更多的鮮血,每一滴鮮血就是他活下去的一份希望。而更令她擔心的是,那個謎一樣的男孩居然毫不馬虎的將插在丈夫胸前的長箭閃電式的拔了出來。
在箭拔出來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呼吸,所有的力氣都隨著這支長箭被抽離了她的身體,眼前一黑,她就這麼軟軟的倒了下去。
而就在她倒下去的時候,四周無數的倒吸涼氣的聲音讓她忍不住抬眼看了下她最不願看到的地方,那個原本是個大洞的地方確實有個洞,但沒有鮮血流出。
此時,她已經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已經經受不起任何打擊,就在這一會會的時間,她的心情已經經曆了過山車一般的起伏,她已經渾身癱軟,隻是眸子中還有著希冀的光芒。
聽到楊偉要的熱水白布和那不知名的水草,仿佛終於找到了事情可幹一般,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支撐著她,她掙紮著站了起來,疾步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似乎,那裏有她期待的丈夫,可以跟她坐在一起,一邊吃著自己做的三菜一湯,一邊輕聲訴著他出海的種種趣事。
此時的楊偉自然是沒有時間關注婦人的舉動,此刻的他雙手並用,正在箭傷周圍的三支銀針上左轉右攆,時而將針多刺入一分,時而又將針猛的提起,侃堪刺破皮膚,雙手就在這三支銀針上跳著華麗的華爾茲,令人眼花繚亂的同時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楊偉拚盡全力施針救人,活像抽了瘋似的。而額頭上的汗已經流過眉毛,一個勁的往眼裏鑽去,但是他沒有時間抬手某掉那些調皮的汗珠,隻能盡力睜大那雙已經開始充血的眼睛。
一盞茶的時間著實不長,但卻榨幹了楊偉的每一分力氣,白布跟開水早就被心焦的婦人跟熱心的人們準備好了放在楊偉的腳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蒸騰的熱氣飄飄忽忽,也正像現在人們的心情。場麵十分安靜,靜到能聽到那個男孩呼哧呼哧的喘氣聲,沒來由的,這些淳樸善良的人們對那個抽風一樣的少年生出了一股憐意跟不知名的敬意,不論他救人的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