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愛我爸爸，你隻想利用他一步步靠近莫領，找到把柄讓他身敗名裂。隻是，你沒想到韓家寧願斷絕關係也不讓你進門，你對我爸爸失望了。直到我闖進了莫家，爸爸和莫領重新建立了聯係，隱忍多年的你終於爆發，想到了直接讓莫領致死的辦法。”
“我與段與寬相識十年，他就是我的一切。”陳玉萍依靠在門上，雙手捂住臉，眼淚順著指縫流下：“莫領竊取了他的創意，奪走了韓建國的投資。走投無路的他還不知道我有身孕的情況下跳河自殺，一想到他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河裏，我就恨不得將莫領千刀萬剮。”
“你不僅恨莫領，你還恨韓家。”
她抬頭，看著這張輪廓分明、酷似韓墨義的臉：“是啊，我恨韓建國。所以摧毀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他最得意的兒子。我記得那個午後，楓葉落滿了校園的小路，坐在長凳上的他穿著灰色毛衣，戴著耳機，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人......”
“他知道段楓橋的存在？”
“知道。”
“為什麼送孤兒院？”
“我不想讓她卷入這些紛爭。”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全都不過是你自私的借口。你不僅不喜歡我爸爸，你也不喜歡段與寬。段與寬死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下段楓橋，但我知道，你不愛段楓橋，也不愛我。”
“隻要你再和莫兮有聯係，我會安分守己度過餘下的日子。”
韓楓冷笑一聲，伸手抹掉額頭上水：“爺爺留下你的時候應該告訴過你，因為他打算把韓氏集團交給我，所以我的母親不能有負麵新聞。從一開始你們就知道真相，而你們為了自己，掩飾了所有真相。”
“我們為了你好。”
“那你們有沒有問過我好不好？”
“小楓。”韓楓轉身，陳玉萍拉住他的胳膊，預期懇求：“她走了一切就恢複如初了。”
“她走了，你們的生活恢複如常了。而我，一無所有了。”
王輝將煮好的湯擺在桌子上，抬頭叫了一聲：“少爺，喝點東西再走吧。”
“不了，回去了。”
“少爺，還沒塵埃落地，某些真相可能看不到也聽不到。”王輝端著一碗湯走到他身邊，輕聲說：“某些結束才是真正的開始。”
方成一坐在落地窗前，看到韓楓的車開進來時，急忙跑出去。
韓楓抱著一個盒子下車，他看了一眼：“夫人的寶貝？”
“什麼？”
“當初夫人讓我把這個盒子親手交到南少爺手裏，現在怎麼又回來了？”
兩人走進房間，方成一遞給他一杯熱茶：“打開嗎？”
“嗯。”
盒子的最上麵是若網的股權轉讓書，韓楓心底痛意蔓延。每拿出一份資料，他的心就痛一些。箱底放著三張離婚協議書，莫兮已經簽好了字。
方成一震驚的看著這些資料和離婚協議書，猶豫了許久：“夫人去了哪裏？”
“旅行。”
韓楓起身，拿著離婚協議書走回房間。
方成一整理資料，忍不住感慨：“夫人真是厲害。”收拾好，起身，將盒子抱在懷裏，看了看外麵越來越大的雪：“夫人去了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