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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手機鈴聲將兩人吵醒，莫兮窩在韓楓懷裏睜不開眼睛。親了親她的額頭，起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輝叔。”
“少爺，夫人，去世了。”
莫兮裹著被子起身，眯著眼睛看著他。將手機丟到一旁，把莫兮緊緊摟在懷裏。
墨梅山莊比平時更加冷清，韓楓一步步走到床前，躺在床上的陳玉萍麵容祥和。他似乎很久沒有認真看過這張臉，久到他以為隻要不看她就能忘記她所做的一切事情。握住她冰冷的手，想到之前一家三口野餐的場景。
他看到奔跑著的自己和爸爸，在一旁笑著拍照的媽媽。
王輝將一封信交到他手裏，聲音嘶啞：“少爺，夫人留給你的。”
接過信攥在手裏，最後看了一眼：“輝叔，接下來的事情麻煩你了。”
等在樓下的莫兮看著他落寞的樣子有些心疼，快步走到他麵前，牽著他的手。
“我沒事。”將莫兮擁在懷裏，趴在她的肩膀處閉上眼睛：“莫兮。”
“我在。”
他不再言語，兩個人靜靜的享受著短暫的安靜。莫兮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抬頭看著陳玉萍的房間，心底的隔閡在聽到她死亡的一瞬間全部消散。在知道她曾經想要傷害父親的時候，莫兮是充滿恨意的。但是，這種恨意在想到韓墨義的死時就會動搖。很多時候她覺得陳玉萍是個可憐人，可憐到夫死女離兒不親近。
門口傳來動靜，韓楓起身，看著韓建國在一群人的簇擁中被智一推了進來。
“韓老。”將手裏的信塞進口袋，牽著莫兮站著沒動。
韓建國點了點頭，經過他身邊說說了句：“小楓，這也是一種解脫。”
舉行喪禮那天下了雪，喪禮結束，韓楓站在墓碑前許久。
坐在車裏的薛寧拉著莫兮的手，不住的歎氣：“人終究改不了自己的命運，無論怎麼折騰。”
莫兮收回看著韓楓的目光，問了句：“舅媽，你在感歎什麼？”
“你知道我和陳玉萍為什麼關係不好嗎？”
“之前聽舅舅說過。”
薛寧翻了個白眼，又歎了口氣：“那隻是後來的事情，其實我和她關係從小就不好。她很迷信，她的名字改過無數個，甚至連姓都改了。”
“人都去世了，你就不要說了。”董一凡看了她一眼，看向外麵的韓楓：“你看韓總多難過。”
“我又不會告訴他，我隻是和莫兮說說。”她拍了拍莫兮的手繼續說：“後來讀書的時候，她更甚，連和誰同桌、和誰做朋友都要經過她的篩選。段與寬和韓墨義居然對她如此死心塌地，我真想采訪一下他們。”
“陳玉萍長相出眾、才藝雙全，大學時候清高到沒有一個朋友。所以，他們也許就是喜歡她這種孤傲的性格吧。”
薛寧聳了聳肩，拍了一下董一凡的肩膀：“你是男人，你說。”
“說實話？”看到薛寧憤怒的眼神，他縮了縮身體：“陳玉萍這個人吧，看著孤僻，其實她就是大家羨慕的對象啊。除去小兮說的那些優點，她出身好，沒有大小姐脾氣，最主要的是，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