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裏勞尼家新誕生了一位小姐,據說繼承了不錯的天賦。
誕生公告藏在預言家日報的靠近底邊一小塊角落中,也算是告知整個魔法界,特裏勞尼家算是後繼有人了。
然而,就算是新生兒的誕生也改變不了特裏勞尼家已經沒落的事實。
大概也隻有這牆壁上掛著的族譜,花色斑駁的深藍絲絨牆壁,古舊的家具,稀奇古怪的擺設,能顯示出一個生為古老巫師家族的底蘊。
當然,這個小小的2層樓高的小樓裏最為顯眼的則是客廳被擦得錚亮的紫杉木大展示櫃,一排排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水晶球以及一副副材質不同的塔羅牌占領了當中兩排最好的位置。
米栗,哦不,她現在叫斯碧爾。
在長達三周的渾渾噩噩中,也明白了,這似乎並不是她原來的那個世界。
原因無他,每次幫她喂奶換尿布的都是一個頭上長著幾縷褐色卷毛,尖長耳朵上掛了兩個金色的耳環,圓圓的臉上長著一對杯蓋大小的眼睛和長長鷹鉤鼻的奇怪生物。
說真的,看起來有點像她以前看過的一套故事書中出現的生物,沒記錯的話,這種生物應該是叫家養小精靈。
她有時候會盯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那個小精靈就會露出一個醜醜的笑臉。
這具身體的父母似乎更喜歡隔壁與她差不多大的嬰兒。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過來看過她或者是抱抱她。
不過,也無所謂,能夠得以再次醒來,開始一段新的人生,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在家養小精靈的照顧下,斯碧爾也慢慢成長為一個會走路的寶寶了。
但很明顯,妹妹西比爾更受家人的關注。這個房子裏的人像是刻意無視斯碧爾的存在。
偶爾那個可能是她母親的婦人會乘著金發男人不在的時候摸摸她的手,亦或是看著她發一會呆。
可若是被這房子裏的那位金發男主人發現,就一定會產生一番爭吵。
斯碧爾盡可能地乖巧,安靜,但也並沒有改變到什麼。
在第二年夏天的一個黃昏後,瑰麗的晚霞布滿天際,些許亮色添在深藍色的天鵝絨花紋上,好似為那塊牆麵鎏上了一層金色。
斯碧爾躺在床上安靜而又專注地看著那一小塊牆壁,仿佛一邊的爭吵與她無關。
“聽著!加西亞!”剛剛從外麵回來的特瑞西阿斯·特裏勞尼煩躁地扒拉了兩下原本就很淩亂的金發,“我們應該送走她!能給她生命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她根本不應該出現!更何況……”
“不!我不同意!”加西亞激動地打斷了特瑞西阿斯未完的話。
斯碧爾注意到時間似乎在加西亞·迪翁·特裏勞尼的身上特別不優待,僅僅一年的時間,這個女人居然瘦得形銷骨立。
那個金發男人看起來更加疲倦了,這是他第一次抱斯碧爾。
他將她粗魯地放在那張有著寶藍色帷幔的床上,指著她向加西亞吼道:“她不是你女兒!”
加西亞包含淚水的雙眼望著斯碧爾,“可她是我生下來的啊!”
這個可憐的麻瓜女人並不明白什麼預言,什麼不應該,她隻知道這個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大女兒,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
“媽媽!”斯碧爾適時地向加西亞展開雙手求抱抱。
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可以求好感的機會了,當然不能錯過。
“滾!”特瑞西阿斯飛快地站在中間,阻隔了兩人,並且還伸手推了斯碧爾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