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子。”
唐家人被判處流放,這一路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若非有著這陳姓官兵的照料,不可能須尾俱全地走到這裏,說不準會全都死在半路上。
這邊還在說著話,豐城原駐地官兵來催促。
豐城雖然有個豐字,土地看起來也十分肥沃,但事實上收成可真不好。
這地兒是窮,真窮。
牢房雖然不小,卻是除了唐家人以外,連個犯人都沒有。
對官府來說,關了犯人還得用糧食養,簡直浪費。
因此在城裏犯了罪的,要麼打板子,要麼直接逐出城外,基本不會用到牢房。
這群唐氏犯人住進牢房他們得管飯,不高興。
唐家人神色微變,開始忐忑。
城外荒獸橫行,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真不如住在這牢房裏頭。
可自家是什麼個情況,他們也心知肚明,這流放可是要被放逐出城的,並沒有在城裏居住的權利。
唯一慶幸的是牢房還算幹淨寬敞,這一晚上都休息得挺好,有陳大虎的幫忙,還能吃上一頓早飯,才有精力去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唉,走吧。
一行人很是不舍地從大牢裏走出,說起來這牢房也不見得比普通民房差,甚至還要好一些。
如果可以,住一輩子也行。
反正住得好,又有得吃。
原駐民:做夢去吧!
唐然就跟個傻子似的,被陳英男領著走在後麵,手裏還拿著個饅頭,一邊走一邊小口吃著。
吃著吃著,感覺臉有點癢,伸手摸了一把。
頓時僵在原地。
剛被刮得幹幹淨淨的臉,正以她摸得著的速度長出來,不過轉眼的功夫就多出一毫米來,這生長速度連男人都趕不上。
就憑這一臉的胡子,誰會信她是個女的?
見鬼的東西。
“老爺子,出了城沿著小道一直往南走,大概有七八裏地,有一個叫荒石的村子。裏頭的人大多都是被流放之人,可能不太好相處。隻是外頭實在太過危險,不如村子裏安全,您盡量忍著點,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
陳大虎與唐老爺子說了下荒石村的事情,隻是對荒石村的事情,他們也不太了解,畢竟不是這裏的人。
其實哪怕是這裏的人,對荒石村也不見得了解。
盡管如此唐家人還是很感謝。
豐城隻有兩個城門,一個是北門,通向別的城,還算得上是安全;南門外是荒獸橫行的莽荒之地,出了城門隨時可能遇到荒獸。
荒獸之可怕,人人聞之變色。
陳大虎心頭歎息,盡管離那荒石村不過七八裏地,唐家人能不能走到地兒,還真是個問題。
可憐唐家滿門忠將,卻遭到小人陷害,被流放於此地。
特別是這阿然姑娘,陳大虎看向正呆滯著的唐然,禁不住一臉的同情。
本應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妻,轉眼間變成這副模樣不說,還成了個傻子。
唐傻子然:……
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本姑娘,信不信摳你眼珠子。
“愣著幹啥,走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