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政搖頭,“不行,我們沒有證據。”
憲兵隊阿南辦公室,阿南穿襯衣躺床上輾轉反側,回想著王炳政和竹內隊長的對話,“石油已經運到三景煉油廠,加氫就可生產汽油。”
阿南自言自語,“石油,汽油。”
憲兵隊竹內真一辦公室,桌子上放了一台錄音機,竹內對牛時義(大島茂)被抓放心不下,他開始懷疑內部走漏風聲。竹內詳細聽了阿南和戴斌以及別人的電話通話錄音,沒有值得懷疑的人和事。
竹內滿臉疑惑地:“4時的錄音都聽了,沒有人向外泄露大島茂來關東州的消息。”
山:“阿南外出了,是去見未婚妻。”
竹內:“你的推斷站不住腳。”
山:“北麵來電話,還沒等大島茂開口話,哨卡警察打開車門就喊抓住他,肯定是消息外泄。”
竹內猜測著問道:“警察局的人認出了大島茂?”
山搖頭:“這個嗎……,大島茂長期在奉新京活動,很少來關東州,按理不應該。”
竹內更疑惑了,“那我就不明白了,警察局是怎麼識破大島茂的?難道王炳政的手下練出了火眼金睛?”
山:“隊長,還是先找大島茂吧,找到大島茂,就什麼都知道了。”
竹內:“你的對,先找到大島茂。”
亮了,阿南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
阿南找到一張報紙,撕下一條紙,把剩下的報紙撕的粉碎,仍在垃圾桶裏,阿南拿鉛筆在紙條上寫裏一長串阿拉伯數字。忽然,有人敲門,阿南情急之中把紙條放嘴了,隨時準備嚼碎。
憲兵丙端洗臉水拿毛巾香皂進來。阿南接過臉盆洗臉,阿南悄悄吐出紙條,揉成紙團揣在西服口袋裏,用牙刷沾牙粉刷牙,阿南換上西服。
憲兵丙給阿南整理西服後衣襟,“阿南少尉,您去看惠子大姐?”
阿南邊梳頭邊:“是的,我去滿鐵醫院,告訴值班軍官,有事給惠子醫生打電話,我在她那。”
憲兵丙是。
阿南走出辦公室門,順樓梯下樓。
竹內真一辦公室。竹內在窗戶上看著阿南走出憲兵隊大門。
山鄙視地:“又去看未婚妻了,沒出息的東西。”
竹內收回目光:“男大當婚,他沒有錯;大島茂有消息嗎?”
山遺憾地:“沒有,全市醫院診所都派人打探了,沒有一點消息。”
竹內歎口氣:“你去北山哨卡看看,最好能找到目擊證人。”
山咬牙根:“把當班的警察抓起來,不講就坐老虎凳。”
竹內搖頭:“別幹蠢事,這裏不是滿洲國,警察歸軍政長官管,憲兵隊不能隨便抓警察。”
滿鐵醫院裏人來人往,醫生、護士在忙碌自己的工作。山口惠子在給病人看病,阿南身穿西服,戴禮帽,悄悄走上樓,沒和惠子打招呼。
阿南來到護士辦公室。鷹鉤鼻護士正陰沉著臉搓棉球,鷹鉤鼻見阿南進來,站起來沒話,麵無表情。阿南:“不好意思,我給憲兵隊打個電話。”護士連忙放下手裏的棉球,走出護士辦公室,回手把門關上。
阿南拿起座機電話聽筒,在撥號盤上撥了個電話號碼。
宋妙珍家。宋妙珍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看書,一身歐洲貴夫人打扮。
桌子上的電話機響了三聲,宋妙珍沒有接電話,靜靜地看著電話機,一會,電話機又響了三聲,宋妙珍猛然站起身,迅速穿上外衣,拎包往外走。宋妙珍三十歲,是遠洋船務洋行的貨運代辦。
阿南放下電話聽筒,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紙團,放到護士換衣櫃頂層麵板上。
房門忽然開了,阿南嚇一跳,回頭一看是惠子。山口惠子笑著走進來,笑眯眯地問道:“給誰打電話?”
阿南:“憲兵分隊,想起點事。”
惠子俏皮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早下夜班?”
阿南被問住了,撒謊:“路過這,就上來看看。”
山口惠子脫下白大褂,一轉身,笑了,“替別人值了一個夜班。”
阿南:“辛苦了。”
惠子問道:“你開車來的?”
阿南:“沒有,走來的。”
惠子高興地:“正好,我們家的車在,你開,走,看電影去。”
阿南露出為難的表情,:“哪有上午看電影的,再了,你不困呀!”
惠子得意地:“不困,昨晚上沒病號,安安穩穩地睡了六個時。”
惠子拉起阿南就走。
滿鐵醫院門口。山口惠子、阿南正吉手拉手走到轎車前,阿南正吉慢慢悠悠地把車門打開,山口惠子急切地上車。
惠子催促:“你快點呀。”
阿南隻好上車,駕車離開滿鐵醫院。轎車開出老遠,一個女人(宋妙珍)的背影出現在醫院大門口,緩緩走進醫院。
宋妙珍走進護士辦公室,看了一眼電話機,把手伸向換衣櫃,在換衣櫃頂層麵板上摸了一遍,宋妙珍憑借著身高,翹腳一看,頂層麵板上什麼都沒有,宋妙珍楞了,平靜的臉一下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