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不確定自己的手槍能否打響,自從上次掰彎槍機撞針後,還沒有射擊過。
竹內邊喊開槍,邊走上前,抓住阿南拎槍的手,直接對準阿南的腦袋。竹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手指強行伸進手槍扳機護圈,手槍就要打響。
千鈞一發之際,審訊室的門突然開了,武彥三郎闖了進來,“阿南!把槍放下!阿南!”
阿南見是武彥三郎,“三郎中佐,我沒有罪,永別了。”阿南對著自己的腦袋扣動扳機。
武彥三郎嚇得一閉眼,大喊一聲,“不!”
哢噠一聲,是擊錘敲擊撞針的聲音,全屋子裏的人都嚇傻了,阿南的手槍沒有打響。武彥三郎迅速上前,搶下阿南手裏的手槍,猛拉槍機,槍膛裏跳出一顆子彈,槍機撞針子彈底火邊緣打出一個凹痕,距離底火銅芯相差半毫米。
武彥三郎火了,一拳打在竹內真一的臉上,“竹內真一,你想要阿南正吉的命嗎?”
竹內真一咽了一口吐沫,“是他自己要自殺謝罪。”
武彥三郎把手槍使勁摔在地上。
宋妙珍把電台組裝好後,隻用了一分鍾時間,就把電文發出去了。狸花貓蹲在發報機旁,聚精會神地看著發報機上閃爍的紅燈,心想主人一玩這個東西,就不給我弄吃的,真不懂,這個鐵盒子有什麼好玩的。狸花貓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輕輕搭在宋妙珍的手背上。宋妙珍這才想起來,一沒給狸花貓整吃的了。宋妙珍趕緊起身,在櫥櫃裏找出一條幹魚,放在發報機旁。狸花貓喵了一聲,用兩隻爪子抱著魚幹,急火火地吃起來,感覺味道還不錯。
宋妙珍靜靜地看著狸花貓,等待總部的回電。
反抗軍總部支隊長辦公室。
程劍手拿電報紙,“關東州發現一個叫薛子明的人,年齡60歲左右,利縣口音,左手虎口有刀疤,在山口院長家當廚師近三年,半個月前回利縣老家,可能秘密前往田津。一個月前,警察局在星各蒲秘密逮捕報務員劉逢川,已經電告你們,目前已死亡。劉逢川被捕當晚,發現薛子明在劉逢川住處附近活動。此人手裏有沈德霖的秘密檔案,請調查核實薛子明的身份。”
葉民嚇一跳,“在郭建勳(劉逢川)住處附近活動,難道郭建勳電台被破獲和這個薛子明有關?還有一個沈德霖,如果芳容能認定沈德霖是我們的人,這個薛子明有可能就是倭國密探。”
程劍點點頭,“田津,田津,薛子明可能去了田津,這句話太有分量了;先和田津地下黨山梟聯係一下,看看他們能不能確定薛子明的真實身份,然後再做打算。”
葉民是。
憲兵隊審訊室。
武彥三郎怒斥竹內,“你這個混蛋,你沒有權力處死阿南,把手銬摘下來。”
竹內真一很不自然地:“我這有山田司令官簽發的逮捕令。”
武彥三郎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紙命令,“這是山田司令官簽發的審查決定。”
竹內沒辦法了,不情願地給阿南摘下手銬。
武彥三郎沒好氣地:“我和阿南正吉單獨有話。”竹內真一隻好走出審訊室,但是,沒關門,竹內想偷聽武彥三郎和阿南正吉的談話內容。
武彥三郎使勁推開門,“竹內,你站的位子不合適。”竹內真一捂著腮幫子走了。
武彥三郎和阿南緊緊握手。
武彥三郎悲憤地:“阿南,叫你受苦了。”
阿南歎口氣,“多虧你來了。”
閃回。關冬軍司令官辦公室。
武彥三郎手臂吊繃帶,情緒激烈地:“將軍,我堅信阿南正吉沒有罪。”
山田嗔著臉:“得給岡田機關長一個交待,先按走私軍火罪把阿南正吉關抓起來,我已經安排竹內去辦了。”
武彥三郎爭辯道:“這不公平,阿南的右手被凍傷過,即使用步槍,也不可能擊中60米外目標。”
山田耷拉著眼皮:“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我不想再為這件事費口舌;你跑到田津一無所獲,我已經夠相信你的了。”
武彥三郎:“霍夫曼沒有死,還有希望,將軍,我想去關東州一趟。”
山田反問道:“為阿南正吉?”
武彥三郎:“我擔心有人對阿南下毒手。”
山田想了一會,勉勉強強地:“快去快回。”
武彥三郎沒動地方,山田看了一眼武彥三郎,不情願地拿起筆,寫了一份審查命令。
閃回完。
武彥三郎:“阿南君,你為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不惜開槍自殺,你的勇氣叫我欽佩,很遺憾,我隻能這樣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