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她終於回來了,可一回來就找沈崇宇,還和沈崇宇抱在一起,沈崇樓的心,好似被人撓著。
他站在房門口,遠遠地瞧著斜對麵的兩人,最後目光死死地鎖在沈如故的身上。
似乎,那兩人並未有放開對方的打算,沈崇樓心裏不痛快,轉身就進了房內,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沈如故怔怔地望著那緊閉的房門,暗夜中,隻有房簷下亮著的紅燈,給她帶來視線上的光亮。
她回來想問他要個答案,沈崇樓便是用如此冷漠的態度對她,有的話也許不用問,就能得到答案了。
方才隻是那麼一眼,她便能知曉沈崇樓已經痊愈,他身體好了,卻食言了,他並未回南京找她。
沈崇宇放開了沈如故,但視線未曾離開她,嚴肅又認真地表情掛在臉上,他對沈如故道:“如故,我有件事兒要和你說。”
“二哥,我累了,明天說好嗎,我想休息了。”沈如故避開了沈崇宇的視線,她現在的心情不好,腦子裏都是沈崇樓方才沉著臉的模樣。
沈崇宇剛到嘴邊的話,又噎回去,原本想告訴她信件的事情,瞧見她疲累的模樣,還是留到明天再說吧。
沈崇宇露著淡笑,點點頭道:“好,你好生休息,明早我再來找你。”
沈如故回到房裏,她的東西都在,沒有動過的痕跡,青慈給她準備了一下熱水,她便讓青慈去休息了。
她打開了窗戶,望著沈崇樓那依舊緊閉的房門,這麼多天沒見,他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她?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若說她之前還帶著滿腔熱忱,現在已經心灰意冷。
沈如故關上窗戶,走到床邊,倒在了床上,床上折疊整齊的被子,上麵的被套吸引了沈如故的注意力。
這白玉蘭花色的被套,是三姨娘送給她的,沈公館的主子們都不怎麼看好趙茹茜,她倒是覺得趙茹茜在那些姨娘裏,算有人情味兒。
她翻身撲在了被子上,半截身子凹陷在被子裏。
難過麼,她反問自己,得到的答卻是:難過。
可難過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還要死乞白賴地纏著沈崇樓,然後求他和她一起離開?
她做不到,也說不出。
被子快要將她悶地喘息不過來,猛地,一陣力道卻將她從被子裏提了起來。
沈如故睜眼一看,竟然是沈崇樓,她望著緊閉的房門和窗戶,他怎麼進來的?
為什麼她一丁點的聲響都未聽見,不過沈如故轉念一想,沈崇樓小時候也是如此悄無聲息。
他是習武之人,知曉如何不讓人發覺他的到來,可他此刻陰沉著表情,死死地鉗住她。
“這些天,去哪裏了?”沈崇樓不是關心的口吻,而是質問。
沈如故下意識地蹙眉,他的態度,讓她倍覺不適,反問他:“你擔心嗎?”
沈崇樓沒有回答她,他盯著這張讓自己夜思日想的臉,若她真失蹤出了事,他該怎麼辦?
“我在問你話,你……去哪裏了?”沈崇樓複述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他如此強硬的態度,沈如故的心被人紮了一下似的,她推開他,道:“你不在乎,不是麼。”
“在你心裏,我哪裏有二哥那麼在乎你。”他憤憤然地說道。
沈崇樓雙手落在沈如故的肩膀上,將她掰轉過來麵對著自己,道:“你們抱得真是到了忘我的境界,怎麼,才舍得放開回房睡覺?”
沈如故失笑,自己究竟為了什麼回來找他,就為了得到他的冷嘲熱諷?
“我的心,你還不知道嗎?”她搖頭,對著他的眼。
她想到自己在信裏麵寫的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他又不是國文很差,他看得懂,沈崇樓應當知道她的心裏隻有他。
“你的心……”他說著,低眉,手點在她的心口上,才繼續道,“我實在看不懂。”
沈如故嘴角失笑的意味放大,看來,沈崇樓心中無她,才會如此裝傻,裝作不明白她白字黑字的意思。
“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才會回來。”沈如故氣急,對著沈崇樓低吼道。
沈崇樓頓時捂住她的嘴,視線直逼她:“又不待在頤和公館,又不回沈公館,你要去哪兒?”
他問著,又對她下了死命令:“你哪兒都不許去。”
沈崇樓將她往床上推去,高大欣長的身子朝沈如故壓過來,影子將她整個人籠罩,她的力氣抵不過沈崇樓。
“你是我的,哪裏都不許去。”
沈如故隻聽他如此嘟囔道,沒等她緩過神來,他的薄唇覆在她的唇瓣上,接連不斷蠻橫的吻讓她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