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所有人的骰子裏加一起來會有十五個六點以上。
韓辰繪倒吸了一口冷氣。
荒唐!
大的荒唐!
十五個六這樣沒譜的點數都敢叫?
“開!”
“開他!”
大家把器皿打開,幾個人加起來隻有九個六而已。
韓辰繪是見過鄭肴嶼大殺四方的,他不可能這樣離譜。
所以,她第一反應——不好,鄭肴嶼被人“魂穿”了!
“你能行嗎?”鄭肴嶼輕聲問道,“如果你不想喝的話我們就撕賬吧,車鑰匙隨便抵給他們一個就完了。”
如果不是深知鄭肴嶼就是隻一言難盡的老狐狸,韓辰繪都快要以為他是個體貼入微的老公了。
韓辰繪擺出處事不驚臉:“我當然能行!”
話音一落,她便豪氣幹雲地一幹而盡。
***
韓辰繪眼睜睜地看著鄭肴嶼手中從未停歇過的器皿。
開了又開,開了又開……
一杯一杯又一杯。
越開越離譜,越喝越離譜。
韓辰繪外表強裝鎮定,內心抓耳撓腮,大腦高速運轉,試圖能找到一個不那麼離譜的方式把自己解救出來。
直到韓辰繪明確感覺到自己開始暈了,她也沒有找到……
鄭肴嶼陷害挖坑,她便英勇就義,不僅義無反顧跳下去,還自己動手灑上土。
她應該從一開始就假裝不勝酒力的!
如果她剛才是初出茅廬的可愛,那現在就是自投羅網的蠢比。
韓辰繪紅著臉蛋,眯著眼角,轉頭瞪著罪魁禍首,一開口就噴了他一臉的酒嗝,“閣下絕頂高手——”她晃晃悠悠地舉起雙手,左拳右掌對他行了個抱拳禮,“今日,是在下敗了!”
鄭肴嶼似笑非笑地看著韓辰繪,好像看她對他認輸是一件多麼賞心悅目的事。
“來來來,繼續——”
“不玩了不喝了,我們要回家了。”鄭肴嶼將腰軟成一塌糊塗的韓辰繪撈了起來,一臉冷傲地,“今我可都記住你們的‘罪行’了,看我下次怎麼抓捕你們這些‘犯罪分子’歸案,一個都別想逃。”
“哎呦~哎呦~嶼哥,明明‘頭號戰犯’就是你自己——”在場看起來年紀最的那位看了看韓辰繪,環視四周,砸了咂嘴,“我真是不懂奧,嶼哥明明沒到量呢,為什麼要讓她擋酒?把一個‘犯醉分子’弄回家多費勁啊?”
“費勁?這明明是情丨趣好不好?”旁邊的人一本正經地,“喝多了好辦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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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辰繪畢竟海量,她雖然頭暈,但和不省人事相去甚遠。
她知道鄭肴嶼是怎麼扶她走出星邦SARBN的,知道他們是坐哪輛車回家的,知道他們進門的時候,鄭肴嶼養的那隻成精了的鸚鵡像個暴躁老哥一樣,用查酒駕的口吻怒噴她:“韓辰繪兄弟幹嘛啊,別喝酒別開車別碰我,討厭鬼——”
都鸚鵡學舌,也不知道是誰教它管她叫“兄弟”的:)
她也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鄭肴嶼抱上樓、抱進浴缸、又抱上丨床的。
後麵的事情似乎是順理成章的。
在若隱若無的月光下,韓辰繪隻能隱約見到鄭肴嶼身體各處美妙可口的輪廓和線條,可還不如在夜店時她腦補的多。
鄭肴嶼上一次在家的時候,韓辰繪把他“拒之門外”,她已經想不起鄭肴嶼上一次碰她是什麼時候了,也許是半個月前,也許是一個月前……
她生疏遲鈍,仿佛置身無人山穀,在波峰和穀底之間遊走。
一切是那麼的陌生。
一切又是那麼的熟悉。
月升月落,花謝花開。
陣陣微風吹過,花園裏一朵淡紅色的合歡花飄飄蕩蕩地落於臥室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