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著她的側臉,放低聲音喊了她一聲,“城兒。”然後又接著說,“跟我回家?”
顏城低了一下腦袋,伸手將他繞在她身前的手掰開,“你是不是活在夢裏?”
話音未落,一道刹車的聲音劃破車庫的寧靜。顏城還沒來得及往車子的方向看,便隻覺得一道風呼嘯從耳旁刮過。
就聽見“砰”的一聲,拳頭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宋忘年衝了過來,握緊拳頭就往秦司霆臉上砸去。男人被他猛地一擊,傾倒了身子,鬆開了顏城。
在顏城轉過身去看時,原本要倒地的秦司霆忽地直起了身,一腳便將宋忘年踹在地上。
顏城瞳孔一滯,眼睛因驚慌瞪圓。
在意大利那段日子,她親眼目睹秦司霆是怎麼殺人的。秦家的每一位子孫,從小到大都曾接受過最係統的訓練。
宋忘年,根本打不過秦司霆。
顏城立馬跑了過去,擋在宋忘年身前。秦司霆的拳頭,驀地一收,停在她臉幾厘米外。
她扶著宋忘年的手臂,轉過頭狠狠地瞪了秦司霆一眼,“你憑什麼打他?”
宋忘年那一拳下了狠勁兒,秦司霆嘴角滲出了血,眼鏡也掉在地上。沒戴眼鏡的秦司霆,褪去那份斯文,屬於男人原始性格中的狠厲,漸漸從眼底滲透出來。
“護著他?”男人死死地盯著她,每一道目光都落在她臉上。
顏城被他看得心裏瘮得慌,彎腰扶起宋忘年,別過頭,忽視秦司霆的視線。
見她不回答,秦司霆伸手便拉住她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強迫性地讓她看著他,“城兒,你別跟我說,你真的和他搞在一起了。”
顏城甩開他的手,“我和誰在一起你管不著。”卻怎麼也甩不開。
“我管不著?”
還沒等顏城回答他,就聽見“——砰”的一聲。
宋忘年站在秦司霆背後,手裏拿著十幾寸長的鋼筋管,猛地往秦司霆的右邊腦袋打了下去。
緊握著顏城手腕的那隻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慢慢鬆開。秦司霆整個人往後一倒,踉蹌幾步就倒在牆壁上。
宋忘年扔了手裏的鋼管,拉起顏城就往車的方向走,“城城,別管他。”
“城兒。”男人的悶哼聲從背後傳了過來。
顏城偏過頭,見秦司霆耳廓滲出了血。女人垂在身側的指尖顫了一下,抿了抿唇。
“他不會死的。”宋忘年拉住她的手,將她人轉了過來,“車禍都沒死,現在哪能這麼容易死?你忘了他摘了你的腎,你的眼角膜?這種人不值得同情,咱們走吧。”
顏城停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
看向宋忘年,伸手擦了一下他臉上的灰塵,還有一處是秦司霆打傷的淤青。“我陪你去醫院。”
走時,她側過臉朝後邊說了一句:“你自己叫你的人來接,我要照顧忘年,沒時間顧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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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到車庫時,秦司霆整個右肩膀都是血。
誰抓住了少主的弱點,往他右方襲擊?自從假死後,少主對右邊的東西很不敏感。有時候他將文件遞給他,他都沒意識到。
“少主。”他蹲下身要去扶他。
秦司霆撐著地站起身,拿過夏風手裏的車鑰匙,自己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