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奶奶冒犯您,求您高台貴手。奶奶駐守在這裏兩百年了,也就是為了這副皮子,如今皮子壞了,還把主人托付的玉髓給弄碎,已經活不成了,就算您不殺我,主子也不會放過去,求您在多給活些時日罷,放過我這一身老骨頭。”
狐狸瞅了她一眼,在呸呸呸的大吐口水,嫌臭。
我從包裏拿出那瓶礦泉水,給它漱口。
它吐了三次之後,才氣呼呼的:“好臭,好臭的老太婆!”
我問曲奶奶:“這個玉髓是你主人的?”
曲奶奶的個人精,沒有直接回答我,跪在地上,做著抹淚的動作,以欺騙博得我們的同情心。
她大概忘記了,她的外形是隻半透明的鬼,而不是擁有人類皮囊的老婆婆。
抹淚的動作隻會增添我心裏的反感和厭惡。
“話!”我怒道。
“姑娘,您這不是把老婆子往死路上逼嗎?我告訴你了,隻會死的更快,其實,不您心裏也清楚了,畢竟那三個字也瞧見了不是麼?”
司九櫻就是她的主子?
我眉頭深皺,他弄個玉髓放在鎮東頭做什麼?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是人,是鬼,是妖,還是是僵屍?
“他有什麼陰謀?為什麼把玉髓放在東頭的水神娘娘廟裏房梁柱子上?”
曲奶奶的立即瘸著一隻腳站起來,單手拄著拐杖,嚴聲厲色的對我:“姑娘,我知道你身邊有千年難得一遇的碧眼妖狐護身,但我還得提醒你一句,不該知道的事,不要問,不要多管,否者你一旦被主子知道,必死無疑,奶奶這是憐惜你才提醒你,算了,主子遲早查到你毀了他的聚陰廟,他不會放過你的,走吧,好自為之……”
我看了眼狐狸,又看曲奶奶。
狐狸直接傲慢的問:“她要如何出去,能渡江嗎?江麵有船嗎?村裏麵有水鬼嗎?”
“江邊上有隻船,是曲奶奶的用的,平日裏奶奶也要外出購買柴米油鹽醬醋茶,唉,隻可惜,以後在也不能當個普通人混跡在陽界了,你們拿去用把。江裏水鬼再厲害,也沒有您厲害!”
我看著土房子旁邊的山地自行車,問道:“這三個人的山地自行車……”
曲奶奶轉過身,一瘸一拐的往大鍋子前走去,走到鍋子邊坐下,看見火快滅了,她撿起柴火,慢慢往裏麵添材。
“他們不是曲奶奶殺的,是自己餓死的,也不知從那裏繞進了鎮郊,繞在草叢堆裏出不去,幾幾夜就餓死了。奶奶沒有殺人,隻是見死不救罷了。”
她添了柴火,站起來,大鐵瓢子舀起一瓢油肉湯:“你們吃點嗎?這人肉啊,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狐狸搖頭:“不吃。”
我想了想,指著旁邊的山地自行車問:“那車還能用嗎?”
“能用,三輛都能用,姑娘你想要就拿去把,到了沅江邊,放在江邊就好了,這車是不能帶進江裏的,那船也載不了自行車的重量。”
她弓著背,慢慢進了房間。
從房間裏麵拿出一個缺了口的碗,碗底還殘流著幹枯血跡的顏色。
手裏拿一雙筷子,從鍋子裏麵舀了一碗肉湯,慢慢的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