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居然是同一個人,帝弑最心愛的女人,還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而我在他心裏到底是什麼,替身,傀儡,玩具……
他從來不騙我,卻對我撒了一個彌大謊,還處處管控我,不許我這,不許我那……
試圖把我養成最聽話,最乖巧,最好控製的活玩具。
我雙腿蜷曲盤在紅色地毯上,全身止不住的顫栗,額頭的冷汗潺潺地沿著太陽穴落到臉頰上。
雙手無力撐著地毯,胸口好疼好疼……
像一把刀無情的刺在我的胸口,錐心刺骨的疼痛,牽扯著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麵前的那個女人還在對我笑,我狼狽的趴在地上,心如死灰的看她。
而她像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嘲笑我的自以為是。
嘲笑我根本配不上帝弑。
我一點一點的回過神來,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發現,身上被淋濕到半幹的裙子,又一次被汗水浸透。
我艱難的站定,環視二樓一圈。
二樓是按照古時女子閨閣而布置的宮殿,四麵牆上掛著壁畫,春夏秋冬四季圖,下麵擺放巨大紅花瓷瓶,上麵插著幹花。
東廂金線而製成的金線對繡屏簾,後麵黃金玉床,鋪著的錦被金線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
東廂另端,珍貴的金絲楠木製成的一組衣櫃和繁花複古的梳妝台,雕工刻工上漆都很精美。
不知曆經了多少年依舊顏色鮮豔。
這裏每一物,不是金質便是玉製,古代皇後寢宮最奢侈豪華的規格!
除了沒有侍奉的侍女,每一物極其奢侈,看的出帝弑對她的用心。
比下麵一樓,這裏簡直可以媲美如堂。
我心裏的疼痛更深了一分,額頭滲著汗珠,身體就像被抽空力氣般,轉身,一步一步的,無力的慢慢向三樓走去。
灰敗的眼眸毫無神采,動作極慢,像年邁的老嫗,每走一步都會抽空全身力氣。
我走到樓梯口,屏斂凝神,看上下的樓梯。
我到底該不該上去。
現在,我對帝弑已心如死灰。
不想再看見他,不想活在他謊言之中。
我不是自虐狂,不會在他麵前毫無尊嚴底線的作踐自己。
我單手扶著雕花扶手,捏的手關節發白。
突然,眸色堅毅,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
二樓已經很糟糕了,三樓還能比二樓更糟糕麼?
對於帝弑,我太失望了,失望到已不抱任何遐想了,沒有什麼能比當人替身更打擊我的了。
手袖將額頭的汗珠拭幹,我咬著唇瓣,一步步往上攀爬。
因為我全身無力,走的特別的慢,幾十步台階,我每走十多階梯都要站著歇一下。
一會兒回去,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走回陽間。
用了將近二十幾分鍾,我終於爬到三樓宮殿。
還沒踏上最後一層台階,三樓**充滿血腥的氣味,讓我站在樓梯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這種味道我再熟悉的不過了。
三樓,一定有腐爛的屍體,而且數量不少。
嗬,想不到帝弑還對屍體感興趣。
他的惡趣味,真是與眾不同……
我踏上最後一層台階,站在三樓眺望。
空蕩的樓層裏,四麵八方掛著黑色破敗的紗,上麵掛滿蜘蛛網,不知哪裏灌進來陰風,吹著黑紗嘩啦啦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