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把門大打開,走廊盡頭的黑洞頓時不見了,隻剩下一盞發黃吊燈在夜風中搖曳。
我開門的聲音被師傅聽見,他把電熱毯一拔,披著毯子走到我房門前。
瞅了我半宿,還以為我在夢遊,見我眼睛睜得老大,壓低聲音:“玉,大半夜的不睡,你起來幹嘛?”
我問師傅:“師傅啊,你剛才有沒看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從走廊上走過。”
師傅一聽見我的話,把我往房間裏拉,聲的問我:“你下午的,那個穿和服的女人又出現了?”
我點頭:“嗯,是的,這一次的看見她正臉了。”
師傅連忙問:“長得啥樣?滿身是血,臉上爛肉一團團的,還是比這更惡心?”
我搖頭道:“她很正常,就像印象裏穿日本和服的傳統女人,沒什麼兩樣,身材纖細瘦弱,眼神溫柔,笑起來很婉約。”
師傅不可思議道:“她還衝你笑了。”
“對!”我指著走廊壁燈下的方向:“她往哪兒走了,那會兒走廊盡頭是一個黑洞,黑黝黝的很深,那會兒沒燈光,感覺深不見底。”
師傅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奇怪了,難不成這個神社有不同的幻境空間?”
著,師傅就要往走廊那頭去。
我把師傅攔住:“別去了,恬恬估計就在哪兒消失的,還有……”
“還有誰?”師傅回頭問我。
“帝弑也不見了,估計追過去了。”
師傅眼皮睜大一倍,重複道:“帝弑?就是哪位……”
我沒好臉色的點頭,把師傅往他房間裏拉:“有他在,你就不要在去參合了,你嫌魂魄多?”
師傅摸了摸鼻子,笑嗬嗬的往房間門口椅子走,邊走邊問我:“和好了?”
我直接甩了師傅一頓臉子:“不可能!”
師傅停住,還想問什麼。我嘩啦,把木門關上,將師傅阻隔在外麵。
“唉,你脾氣這麼差,他不嫌棄你就不錯了,還給你師傅甩臉子?”
哼,師傅肯定得了帝弑什麼好處,無時無刻不給他好話。
遲早有,我會被這坑爹的師傅賣了!
回去,我就把電話號碼給換了!
從新躺回床上,看了眼鬧鍾,上麵顯示十二點半。
我睜著眼見,數著時間,從十二點半一直等到一點多,幾十分鍾裏,外麵沒有聽見任何響動,除了師傅冷不丁的埋怨我幾句。
我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不應該這麼對他。
還我不應該跟他生氣較勁,不管以前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他大老遠的跑來日本,心裏是有我的,讓我別把這麼好的男人往外麵推。
聽得多了,我生氣了,把被子蒙住頭,耳朵塞上耳機,閉眼……
這個動作時間長了,竟然睡著了。
…………
我醒來,已是第二十點的事了,師傅把我喊醒的,神社裏的和尚給我送吃的。
原本神社寺廟有吃飯的廳,但一般不允許女客入內,女客人有專門的廳,比較偏遠,在另外一棟房內,師傅不放心,讓神社的和尚給我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