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坐張家堂屋的竹椅上歇息了片刻,張檸洗了手,準備就緒後,便開始紮針。
今天所紮部位和昨天一樣,留針時間也是四十分鍾左右。
等針灸結束後,張檸將銀針裝好放入盒子中。
她將盒子遞給陳寶生,“陳同誌,這是你們帶過來的針,請收好。”
陳老推辭,“小張,這針你就留著吧,我們拿回去也沒用。再說,我不是還得過來嗎?”
聞言,張檸看著慈祥的老人認真的囑咐道,“陳老,您的情況其實不是很嚴重。今天針灸完後,症狀基本已經消失,您回去如果感覺沒什麼不適,便不用再過來了。麵癱隻是表,比較好治,主要是您的腦梗。平時,一定要注意保養,避免情緒激動,飲食也要注意,平時多吃降低血液粘稠的食物。”
說到他的病情,陳老微歎了口氣,說道,“小張,不瞞你說,我這病太難纏了,去年兒女們送我去市醫院治療過,大夫也沒什麼好辦法。他們說的跟你一樣,也是說得小心保養著。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你是京都醫學院的學生,我這情況,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徹底治愈?”
聽了陳老的話,張檸沉吟片刻,說道,“這……辦法倒是有,但治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您信得過我的話,我給您開個藥膳方,先吃吃看吧。”
陳老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欣喜,“那真是太感謝了。”
張檸寫了個藥膳方,陳寶生拿著裝進了包裏。
昨天他對張檸的醫術還有質疑,但昨晚老爺子情況大有好轉,在老爺子提議說可以讓張檸繼續給他治療的時候,他便同意了。
今天看到張檸篤定自信的樣子,陳寶生覺得,這趟果真來對了。
如果真能治好老爺子的病,可以給他們減輕太多負擔。
陳寶生和他父親歇息了一會,便離開了。
臨走前,非得客氣的放下一張大團結。
張檸推脫了好幾次,對方態度特堅決說是不給診療費,下次都不好意思來了。
送走了陳寶生父子,張德勝臉上並沒有喜悅的表情,他神色凝重的看著張檸歎氣,“姑娘,你這是撒謊騙人啊,萬一人家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京都醫學院的學生,找上門算賬怎麼辦?”
張德勝剛才幾欲開口,但看著張檸像模像樣的給人看病,對方也很信任她。他最後實在不忍心拆穿女兒,隻能將話又咽了回去。
王蘭香也附和,“就是,剛才我都嚇的不敢看,你咋敢給人家臉上紮那麼多針?”
相比一家人的緊張忐忑,張檸心情卻很美麗,“爸,媽,你多慮了,不管我是不是醫學院的學生,隻要給他治好病不就行了。好了,這錢你收著吧,這可是我長這麼大賺的第一桶金。”
張德勝看著手上的一百塊錢,感覺如同燙頭山芋。
他勉為其難的將錢給收了起來。他心底的想法是,萬一哪天人家知道了張檸隻是個普通的高中生,找上門來質問,他將錢還給對方,還能平息人家的怒火。
送走陳老後,張檸便若無其事的繼續撮艾草。將那一堆艾草裏的雜質全部分揀出去後,將幹淨的艾絨放在鋪了袋子的院子裏曬。
為了使用方便,她打算等艾絨曬幹後,找些書紙出來,做成艾柱,這樣艾灸起來操作容易很多。
忙活了一下午的張檸不知道的是,到晚上時,家裏來了開大汽車的客人這事,已經傳遍了全村,甚至有人已經打起了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