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來張家相親的這家人姓胡,眼前這個女人正是張檸記憶中坑了張順的胡紅霞。
他們本來和孫媒婆商議好的是,到了村裏後,先去孫媒婆家,然後再和孫媒婆一起前往相親的人家。
這會子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個女的,沒頭沒尾的說,跟他們閨女相親的小夥子,身患疾病。這讓一家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胡紅霞撅著嘴不悅的開口,“爸,媽,那個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呀?孫嬸子給我介紹的人有病?”
老胡看了眼蒙麵女人跑過去的方向,出聲安慰她,“紅霞,你別著急,剛才那個人臉都不敢露,我看她的話,不一定可信。”
胡紅霞麵露擔憂之色,嘟囔道,“可人家都那麼說了,我們總不能冒險啊,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相親這事可關乎一生幸福,馬虎不得。
“容我想想。”
老胡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眯眼沉吟道,“剛才那個女人的話,有蹊蹺。我們跟她非親非故,她憑什麼這麼好心,特意跑村頭來給我們報信?”
胡紅霞已經先入為主的相信了蒙麵女人的話,“人家都說了,都是姑娘家,不忍心我往火坑裏跳。”
老胡瞪了胡紅霞一眼,一副看白癡的樣,“我的傻姑娘唉,你還真信這世上會有這麼好心的人?”
“掌櫃的,那你說是怎麼回事,這親我們還要不要去相?”中年婦女六神無主的看著老胡。
“依我看,有幾種可能性。”
老胡分析,“第一,剛才那個女人跟那什麼張家有冤仇,見不得人家好。第二,那個女人喜歡跟你相親那個小夥子,所以故意使計,想攪黃這門親事。第三,也許那小夥子真有病,剛才那女人真是個活**。但我覺得,第三種可能性很小。”
中年婦女聽完老胡的分析,頓時,急了,“掌櫃的,你的意思是,剛才那個打扮怪異的女人,是那個小夥子的相好或是仇家?”
老胡也吃不準,他考慮片刻,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朝母女倆吩咐,“先去孫媒婆家,我們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到了那戶人家,看看再說。你倆看我眼色行事。”
胡紅霞還是不放心,再三提醒她爹,“爸,反正你得給我把好關,要是對方真有病,家裏條件再好,我都不答應。”
“你是我親閨女,我能坑你嗎?快走。”老胡雙手背後,率先邁步進了張家屯。
……
張家的煙囪從中午十點左右就冒著煙,到這會快十二點,煙才熄滅。
王蘭香燉了雞,炒了菜,燜了大米飯,張德勝還從村裏小賣部買了兩瓶啤酒,豐盛程度堪比過年。
一切準備就緒,現在就隻等孫媒婆帶著人上門。
在王蘭香做飯的空檔,張德勝跑了一趟孫媒婆家,孫媒婆說對方家遠,中午才能到,反正讓他們家準備好飯菜,這次她無論如何都得給順子促成這門親事。
張德勝覺得人家外村人,人生地不熟的,自己應該去村頭迎接一下,以表誠意。
孫媒婆擺擺手說,根本用不著,姑娘他爹早些年是個豬販子,來張家屯收過豬娃子,知道孫家的地址。等人一到,她領過去就是。
張德勝也放心了,便回了家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