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福跑過來,聽到媳婦的話,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連忙附和,“沒錯,肯定是這樣!”
他弓著身子,一副狗腿樣。開始對著秦鋒說張檸的壞話,“大老板,您要擦亮眼睛啊。不能被張檸這丫頭給騙了,要說白眼狼,她比任何人都適合這個稱號。她也不是我們張家人,是我和我大哥從街上撿來的。把她養大,不但不知道知恩圖報,讓著點我們玉蓮,反而啥都要跟她搶。若不是她橫插一杠子,那郭亮指定就和我們玉蓮成了。也不知道她父母是啥樣人,她這心眼子可壞著呢。”
張德福美夢破碎,揍了張玉蓮還不解氣。張檸得理不饒人,非得把事鬧大,他無力解決。更是氣憤不已。
索性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張檸身上。
一個撿來的野娃,還上天了!
早知道這樣,當年,無論如何,他都得阻攔他大哥抱她回家。
“你們這些蛀蟲,無賴,再說我女兒一句試試?”王蘭香被張德福兩口子的話激怒,憤怒無比的抬手就要去撓張德福的臉,周圍的村民趕緊給她拉住。
“老二,你給我說話注意點!我女兒是我們家養大的,跟你們有屁的關係,你再拿她的身世說事,小心我翻臉不認人。”
張德福幾次三番往張檸痛處戳,張德勝也不能忍。
他氣的麵色鐵青,怒瞪著張德福,仿佛他多言一句,拳頭就能揮他臉上。
李秀英還是不甘示弱的嘀咕,“大哥,她是撿來的這事村裏人都知道,咋還不讓說了?我們現在說的是她跟郭亮的事,你們家張檸要是跟郭亮沒一腿,人家為啥提著禮品去你家?”
今天要是郭亮不來張德福也就不會揍張玉蓮。
她要是不挨揍,又怎會衝動的跑出去揍張檸,還給人大老板誤傷了?
院子裏看熱鬧的村民,聽著李秀英這狗屁邏輯,都想上去給她臉上啐口唾沫。
媽的,太不要臉了!
張檸眸光淩厲的站在一旁,聽著張德福兩口子一個勁往她身上潑著髒水。她的手指不覺緊握,咬著唇瓣,極力隱忍。
這一刻,她比任何時候,都希望自己是張德勝和王蘭香親生的。
不為其他,她真的不想,每次一有事,張德福兩口子就往她傷口撒鹽。
每次,當她快遺忘自己是個來路不明的小孩這個事時,張德福他們就會跑出來撕開她的傷口,提醒她,她是個棄嬰!
不知父母姓甚名誰的棄嬰!
盡管她極力克製,秦鋒還是能感覺到她情緒的失控。
看著她小臉慘白,額頭甚至隱隱能看到暴起的青筋。
秦鋒的心劃過一絲絲的疼。
他伸出那隻沒受傷的大掌,輕輕握住了她纖細的小手。
張檸本來跌入冰窖般的情緒,感受到溫暖的大掌傳進手上的溫度,她緊繃的身子募地緩和了幾分。
他的觸碰像是有些安定人心的力量,讓她暴躁的心情,漸漸平複。
他銳利的眸子突然抬起,直直射向還在如跳梁小醜般蹦躂的潑皮無賴,再開口時,聲音森冷的如同來自地獄的羅刹一般可怖,“你們說夠了嗎?”
男人森冷低沉的聲音,以及他周身散發的超低氣壓,讓旁邊的人頓時一驚。
身子不由抖了抖。
“她是我對象!”秦鋒的大掌握緊了她的手,眉眼柔和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朝著眼前的兩個跳梁小醜厲聲開口,“你們覺得,她需要勾引一個毛頭小子?”
“什麼?”
張德福沒反應過來。
張德勝和王蘭香也沒反應過來。
周圍的吃瓜群眾更是一臉玄幻。
秦老板說啥?
她是我對象?
張檸是她對象?
雖然不確定,但他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握張檸的手,這……
饒是城裏人再豪放,也不可能普通的男女會如此隨便的拉手手啊!
放在他們這,搞對象拉手也得背著人。
所以……
張檸這麼牛逼的嗎?
張德福不服氣,抖著身子,壯著狗膽支吾著問道,“這位老板,張檸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你在說啥?”
他一定是因為腦子不夠用,幻聽了。
“我說我是她對象!我說得還不夠直白?還是你耳朵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