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衫大叔輕嗤了一聲,“是不是抓藥的,我用得著你說?她的醫術可在你之上。”
“你說什麼?”葉白神色一怔,疑惑的看向他。
什麼叫她的醫術在他之上?
從某種程度來講,的確是這樣沒錯。
張檸會治的病症,他治不了。
關鍵是這人怎麼如此篤定?
他還能看相辨識人的能力不成?
長衫大叔見葉白陰沉著臉看過來,完全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迎上他噴火的眸子,毫不客氣的嗤笑他,“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搞義診!不過,看在你人蠢心善的份上,我不為難你。”
葉白本來陽光帥氣的俊臉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子氣的滿是陰沉之色。
後麵又有病人上來,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迫使自己不要跟那種沒素質的人計較。
他無視周圍的一切,繼續全神貫注的診病。
長衫大叔看著葉白快被他氣炸了,看到病人上前,情緒瞬間調整正常,完全投入其中,並未將上一個病人帶給他得負麵情緒波及到其他病人身上,他眼底不覺劃過一抹讚賞之色。
隻是,看到坐在葉白側身後,麵朝西側,守著桌上一摞西藥的女孩,他眸底的疑惑更濃。
不是說葉白是大壞蛋,怎麼還坐人身邊去了?
沒錯,長衫男子真是又喬裝過的聶如風。
他走到往放藥品的桌子邊上,索性手上的小包往地上一放,直接盤腿坐了下來。
然後看著葉白給老百姓治病。
而葉白麵朝南,對於旮旯裏坐著緊盯他得人,壓根看不見。
而張檸自然能看見他,因為這人就在她的上前方大刺刺的坐著。
看著坐在地上注視著她和葉白的大叔,瀲灩的眸子微微波動。
她裝作不經意的餘光瞥著男人禮帽下麵那張臉。
被遮擋了一部分,嘴角那一撮小胡須,怎麼看都不像粘上去的。
可這身形,個頭,還有莫名其妙出來刷存在感的行為,本來這一切都隻讓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師父。
他剛才懟葉白那些話,則是完全暴露了自己。
當然,隻是在她這裏暴露。
葉白根本不可能拿這麼無禮的蠻橫大叔與他得心目中的大神師父聯係到一起!
若是葉白知道,他剛才懟的是他的大神,他估計會懊惱到撞牆。
張檸也不急著去揭穿他的身份,隻專心忙碌著。
隻是,她心裏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如果這真是老頑童師父,這個時候,可是她裝傻搗亂搞破壞,讓葉白與他鬧翻的好時機啊。
隻要葉白在師父心目中的形象搞到最臭,以後想再拜師,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眼下這麼多病人,她使壞會不會影響到給病人就診?
她自己也是醫者,如此行為實在不符合醫德。
剛才長衫大叔那副樣子,已經引起後麵的一眾病人的不滿,她自己也很看不慣那種行為。
話說,師父剛才幹嘛找葉白的茬?
是不是試探他的忍耐力?
特意考驗他?
試探他,考驗他……說明還沒放棄他?
呃……
這老頭不會壓根拿她的話當耳旁風吧?
張檸心情複雜,看著額頭滲著汗水,一個接一個接診著病患的年輕男子,突然又有些不忍心。
她的內心,此刻實在很複雜。
葉白喜歡當醫生,他享受給病人看病這件事,而不是隻拿醫生當一個謀生的職業。
他在家裏,肯定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卻能克服困難來他們這種小地方搞義診。
雖然,他身上一堆臭毛病,吃個飯還得給他開小灶。
明知道自己來這裏會吃苦,卻還是那麼義無反顧。
不管他是為了找師父,給他老人家做樣子還是什麼,至少在穿上這身白大褂時,他的行為配得上他這一身衣服。
張檸盯著葉白帥氣的側顏,神色複雜。
坐在地上半天沒被人搭理的大叔,瞅著張檸丟了魂一般看著葉白,終於忍不住出了聲,“小丫頭,他是你對象?”
張檸聽聞突然冒出來的戲謔的聲音,收回視線,瞟了眼坐在地上的男子,“大叔,你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