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檸怎麼也沒想到,秦鋒竟然說,秦家有人可能來磐石鎮打探她的底細了。
讓她多加小心。
秦鋒才回到京都啊,秦鋒的後媽和秦琛這麼猴急嗎?
他們肯定是不相信秦鋒會找一個農村對象,擔心其中有詐,因此派人過來打探情況。
其實她也能理解,別說寧嵐和秦琛不信,連她自己都感覺很玄幻,沒想到這輩子竟然和秦鋒談起了戀愛。
如果是上一世,秦鋒肯定看不上那副德性的她。
也得虧重活一世。
這一世,她努力改變,努力將自己變的優秀,努力對待生命中出現的每個人她曾虧欠過得人。
這樣真誠又能幹的她,秦鋒沒理由不喜歡,嘿嘿。
張檸意識到自己思緒飄到了太平洋,趕緊回神思量對策。
秦鋒的意思是讓她將計就計,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的平庸一點,盡量讓人覺得,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的花瓶。
張檸聽到秦鋒的話,噗嗤一笑,“我本來就很平庸啊,用不著刻意表現?”
“在我心裏,你一點不平庸,總之,首先要注意安全,其他的,我相信你會搞定。”
秦鋒自從和她在一起後,就完全像開了外掛一樣,那張嘴,一開口就是撩人的情話。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隨後秦鋒向她描述了已經趕往磐石鎮的寧嵐派過來的那個人的相貌特征和名字。
張檸表示記住了,讓他盡管放心。
……
晚上,張檸到楚逸家時,楚玲告訴了她一個八卦消息。
張檸最近一段時間隻給楚逸刺針放血,速度比較快,搞完以後,楚逸需要休息躺著一會才能起來。
他一個人在屋裏躺著,張檸便跟著楚玲去了堂屋烤火。
她住的屋子沒有爐子,實在冷的慌,根本沒辦法坐在冷板凳上寫作業,除了晚上進去鑽被窩,楚玲特意讓她在堂屋寫作業。
張檸坐在爐子旁烤著火,楚玲端著個不鏽鋼的小盆,削了兩個冬梨,放了冰糖,打算熬冰糖雪梨喝。
於是倆人坐著閑聊了起來,“小張,那個張玉風,是你堂妹對嗎?”楚玲手上削著梨皮,隨口問道。
“嗯,是的楚姨。”張檸點頭道。
楚玲又說道,“今天張玉風被辭退了。”
張玉風被辭退?
聞言,張檸很是詫異,“啊?這是為啥啊?她犯什麼錯了嗎?”
張玉風是個挺老實的姑娘,這才剛上兩天班,怎就被辭退了?
“具體原因不清楚,但是我聽幾個同事說,是張玉風的家人跑到蘇董事長那邊行騙,還驚動了警察,所以,張玉風那姑娘是被她的家人連累了。”
楚玲很是唏噓,“唉,她的家裏人也是,膽子真夠大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蘇董事長頭上,真是不自量力。聽說張玉風的姐姐本來在培訓,這下也被開除了。”
聽著楚玲的話,張檸滿臉不可思議。
張玉風的家人行騙蘇董事長?
有沒有搞錯?
就張德福那智商去行騙蘇嶸?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應該又是張玉蓮那朵黑心蓮的主意。
關鍵是,他們怎麼行騙?用啥騙?
張檸急忙問道,“楚姨,你知道他們怎麼騙蘇董事長的嗎?”
楚玲搖搖頭,“不太清楚,不過,聽說連家裏的老太太都出動了,最後好像是誰給他們求了情。警察才沒抓人。”
楚玲說完,疑惑的看著張檸,笑道,“小張,原來這事你不知道啊,這都是前幾天的事了,我以為張莉跟你說了呢?”
張檸淡淡一笑,“最近都比較忙,可能沒顧得上。”
楚玲又忍不住感歎,“人啊還是得踏實本分的過日子,不能異想天開,鬧了這麼一出,家裏兩個姑娘都丟了工作,真是可惜了。”
聽到楚玲說可惜,張檸在心底輕嗤了一聲活該,“楚姨,你不用同情他們,我二叔一家一向好吃懶做,經常想著一夜暴富,不過,這次敢把主意打到蘇董事長頭上,我也覺得很意外,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張檸實在納悶,張德福和張玉蓮,甚至老太太都親自出馬,找蘇嶸行騙,到底以什麼條件為籌碼去騙人的?
總得有個說辭吧。
還有,這件事連楚玲都知道了,張莉沒理由不知情。
那她為何對她隻字不提?
以前,張玉蓮要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出糗丟人的事,她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然後大家一起幸災樂禍。
這次,張莉為何要瞞著她?
張檸聯想到一家人最近的反常,她總感覺此事與張玉蓮一家行騙的事有關。
難道張玉蓮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家裏人怕她生氣,所以選擇瞞著她?
這也不對啊,要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媽不得瘋了一樣一天到晚嘮叨個沒完沒了?
會如此消停?
聽到張檸的話,楚玲就知道她二叔一家應該不是良善之人,她忍不住說道,“唉,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同樣是一家人,你爸媽他們勤勞樸實,你二叔一家怎就那麼不靠譜呢,可憐了玉風那孩子了,她幹活挺老實的,也聰明,眼看著縫紉機都學會了,就被開除了。”
楚玲和張玉風從培訓室就見過麵,後來一直一同到廠裏上機操作,正好她輔導的就是張玉風,那孩子聰明伶俐,現在因為家裏人被連累丟了工作,她真的替她可惜。
張檸的注意力並不在張玉風身上,她低聲沉吟,“真好奇他們到底是如何行騙的?”
張玉蓮到底又打的什麼鬼主意?
楚玲聽到張檸的話,想了想,回道,“我好像聽說,跟什麼孩子有關,有幾個八卦的女孩子湊在一起低聲嘀咕,後來,顧總來了,不許大家議論工作以外的事,否則同樣開除,後麵就沒人敢議論了,所以我也沒聽明白。”
張檸大驚,“孩子?”
什麼孩子?
張玉蓮跑去行騙蘇嶸,是以孩子為籌碼?
張檸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消息,回到房間後,一直心事重重。
到底怎麼回事?
張檸躺在炕上,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楚玲那句“孩子”。
到底是什麼孩子?
張檸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她翻來覆去到半夜時,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難道,蘇嶸那邊的人在找什麼孩子,所以張玉蓮去冒充?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到,還能如何解釋?
那,爸媽為什麼要瞞著她呢?
會不會跟她有關?
很她有關?
那蘇嶸是……
眼看著有一個什麼答案從心底呼之欲出。
張檸卻逃避一般,被子捂上了頭。
不可能那麼巧,她是棄嬰沒錯,卻不可能巧到蘇嶸就是她的……
她不想麵對那個答案。
因著昨晚胡思亂想了一夜,第二天張檸情緒很低落,整個人精神狀態不佳,她想到秦鋒叮囑的話,她本來想穿上花棉襖將自己打扮成真正的村姑模樣,但她轉念一想,如果真收拾成那樣,反而顯得有點假。
秦鋒都說了他是她的美色迷惑,她還把自己搞那麼埋汰,那些人也不傻,肯定能看出端倪。
索性打扮的漂亮些,讓自己看起來更像花瓶一點。
張檸估摸著,今天那個什麼叫小王的司機差不多就該到了。
今天正好周末,她不用去學校。
她就待在飯館裏,等著他。
張檸雖然極力克製著自己,不去想什麼身世的事,但她越逃避,心裏那個念頭就越強。
能讓老太太都出動的事,絕對是個大餡餅。
張玉蓮跟她同歲,她的底細張德福一家又很清楚,所以……
張檸之所以能準確無誤的想到自己的身世上,除了他們一家人最近奇怪的表現之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前世,她和蘇嶸是死於同一天,同一人之手。
她從重生到現在,都想不通蘇婉茹殺蘇婉蓉這個姐姐,為何還要帶上她一個救死扶傷,無辜的醫生?
昨晚,在她聽到楚玲的話以後,尤其自己假設了那個答案以後,她便想通了。
如果,那個假設成立,蘇婉茹弄死她,便說得通了。
畢竟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是她亂想出來的結果。
她不敢去深想,如果是真的,她該如何麵對。
張檸到飯館後,先將其他事拋在腦後,她還有重要的事跟她爸媽們囑咐。
她飯館時,天還很早,在家住著的張德勝哥王蘭香還沒來,隻有張順剛開了店門。
張檸便去家屬院開了秦鋒的桑塔納,直接去家裏接他們。
到村時,她將車停在巷子口,便下車往巷子裏去。
路過張德福家時,她瞟了一眼,結果破木門緊閉,應該全家都沒起來。
冬季大家本就起的晚。這一家子比其他人更晚,兩個女兒不用上班了,估計中午才能開門。
張檸去了自已家,張德勝正好剛要騎自行車,王蘭香在鎖大門。
“爸,自行車不用騎了,我來接你們了。”
聽到張檸的聲音,張德勝推自行車的動作一頓,一抬頭就看到了已經從巷子裏過來的張檸,他黝黑的臉頰滿是意外,“檸檸,這麼早你咋來了?”
“爸,我來接你們啊,自行車放院子裏吧,坐車走。”
王蘭香手上提著鎖子,還沒來得及掛上去,“檸檸,哪裏有車?”
張檸說道,“媽,秦鋒的汽車不是沒開走嗎?我早跟你們說過的呀,我開他的桑塔納專門來接你們的,這大冷天的,騎自行車太受罪了,你這腿不能挨凍。”
“啥?你開了秦鋒的大汽車?”張德勝和王蘭香同時驚恐的看向她,同時不可置信的衝她大聲發問。
“對啊,我不是跟你們說過,秦鋒教了我開車的嗎?你們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快走吧。”
張德勝還驚呆著,張檸直接推走了他手上的自行車,放到了院子裏,然後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