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來到街上後,直奔鎮大十字路口,他記得以前張檸每周都會在這邊坐村裏的四輪車回家。
今天逢集,天氣也好,今天張家屯來鎮上趕集的人還挺多。
因為天冷沒人趕集,王向東最近都是擱一集跑一趟。
這樣能拉滿滿一車。
這會十一點左右,大家夥都去趕集了,他在路邊冷的待不住,便打算去順子飯館吃碗燴菜暖暖身子。
他剛起身要往街上走,就被一個長的幹淨俊逸的少年攔住。
“你好,請問你是張家屯的四輪車司機嗎?”
磐石鎮就這麼大,張檸以前經常在這坐車,楚逸對王向東有點印象,卻也不敢確定,他到了十字路口。,正好看到他捅著袖子從四輪車旁走過來,便攔住他的去路,開口問道。
王向東點頭,“是啊,小夥子有事?”
“你的車幾點走?”楚逸瞟了眼停在那的紅色車頭,綠色車廂,並且車廂已經掉了漆生了鏽的舊四輪車,問道。
“我去我們村的飯館吃個飯,一會大家趕完集過來就走。”王向東從懷裏掏出一塊懷表,看了一眼,繼續說道,“大概十二點左右就走。”
楚逸應聲,“哦,那我等等。”
“那個,小夥子,你……”王向東想問他坐他四輪車去哪,他的車中途要經過好幾個村子。
隻是這少年有點冷漠。說完後就轉過了身,他將衣服後麵的帽子戴在頭上,雙手插兜,低著頭冷淡的去了一旁的電線杆子下麵站著。
王向東沒多問,他便去了順子飯館吃飯。
半個小時後,等他慢悠悠的從飯館吃完飯過來時,四輪車前已經聚集了很多村裏趕完集的村民。
其中就有那個幹淨白皙的少年。
李嬸子臉色凍的青紫,抱怨道,“向東,你幹啥去了,這麼久不見人,我們都凍死在這了。”
“嬸子,我去順子飯館吃了個飯。”王向東笑著回道。
提到順子飯館,村裏人開始八卦起來,“聽說順子飯館生意不好,一碗飯賣兩塊,誰舍得錢去吃?他們的手藝也不怎麼樣,又沒正經學過廚藝。”
剛吃的滿嘴流油的王向東出聲反駁,“誰說的,飯館生意很好,我剛才都等了很久才吃上,順子和他爹都忙壞了,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講。”
前些日子生意好像是挺冷清,今天那飯館爆滿。
“真的假的?”有人狐疑的瞅著王向東。
“當然真的,快上車吧。”
一幫人將自己的尼龍袋子,布包什麼的都放到車上,然後都爬了上去。
楚逸看著車廂裏那麼亂七八糟的袋子,他好看的眉眼緊蹙著,很不情願的雙手扒著車廂邊,上了四輪車。
然後手抓著駕駛座後麵的欄子,站在了前麵。
“這個小夥子麵生,你去哪呀?”李嬸子打量著他,好奇的問。
“找朋友。”楚逸冷淡的回完,抬手將高領毛衣的領子往上一拉,直接擋住了嘴巴。
見他不願搭理人,也沒人再找他搭話。
大家坐好後,王向東數了下人數,還差村頭老王叔去買旱煙葉子還沒來,隻能等著。
村民們聚在一起,就是各種閑聊,來了鎮上,自然少不了張家的話題。
“你們聽說了沒?順子家那張莉和趙保軍的事成了。”有人又神秘兮兮的開口說道。
“真的假的?保軍回來才多久,這麼快就成了?”
“保軍媽在村裏親口說的,人家還坐著張家那丫頭開的大汽車一起從鎮上回來的呢。”
“你們說,這張家今年是行了什麼大運了?張檸那丫頭簡直開了掛了,又是找城裏的對象,又是開飯館的,以前趙大國兩口子在村裏多橫,現在還不是為了和張家結親巴結他們,這人呐,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有人語氣豔羨加後悔,“早知道當年那孩子抱回來的時候,我從德勝家要過來養了,那現在秦總的老丈人就是我了。”
“你就做夢吧。”
楚逸聽到一幫人肆無忌憚,口無遮攔的開著張檸的玩笑,冷酷的俊臉陰沉厭惡。
在大家夥的玩笑聲中,老王叔終於提著一袋煙葉姍姍來遲,大家又是集體對他一頓抱怨,老王叔自知自己磨蹭耽誤了大家的時間,也沒回懟,艱難的爬上了車,然後,四輪車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