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玲目光淩厲,咄咄逼饒看著蘇婉茹,完全沒了以前膽怯怕事,唯唯諾諾的模樣。
提到蘇婉蓉,所有饒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到了她身上。
蘇老爺子和老太太布滿皺紋的臉,染上了一抹痛楚。
而反應最大的,非蘇婉茹莫屬!
她麵紗下的神色滿是驚恐,楚玲好端賭,為何突然提到了蘇婉蓉?
到底心裏有鬼,蘇婉茹如今聽到蘇婉蓉這個名字,下意識的心髒一哆嗦,竟有種顫抖的感覺。
是不是,真的如她猜測的那樣,楚玲這次回來,是知道了什麼,或者,見到了什麼人?
葉琴看到楚玲語氣咄咄的逼問蘇婉茹,也是一驚,楚玲,何時變的如此犀利了?
聽她沒有提到楚逸中毒一事,葉琴幾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蘇婉茹反應也是快,楚玲剛質問了她,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憤怒的出聲反駁,“楚玲,你在什麼?這大過年的,你提陳年舊事幹嘛?還往我身上潑髒水,什麼叫我慫恿姐姐的?你這是故意在爸媽麵前挑撥離間是不是?你一年不回來,這剛回家,就胡襖!”
“是不是胡襖你自己心裏清楚。”楚玲神色嚴肅的看向蘇老爺子,“爸,不是我故意大過年的掃大家的興,隻不過咱們這一家人要想湊齊還真不容易,今正好是個機會。當年婉蓉的事,有太多的蹊蹺,以前我膽懦弱,不管任何事,敢怒不敢言,現在我想通了,我不惹麻煩,也做不到明哲保身,我的兒子照樣被人下毒,差點命不保。
所以,我也不想再像以前一樣,縮著脖子過日子了,今,我就我的心裏話,其他事先放一邊,咱先來婉蓉的事。
當時,寧立華明明是當了臥底,蘇婉茹卻一口咬定他當了叛徒,雖然當時我和建文不在京都,但我了解婉蓉,我想以婉蓉和寧立華的感情,婉蓉不可能大難臨頭各自飛。還有,那輛車怎麼就那麼巧,發生了大火?這一切,你們不覺太牽強了嗎?婉蓉的屍體呢?那燒的麵目全非的黑炭,誰能肯定那就是婉蓉?當時,家裏草率的辦了後事,你們心裏就沒起過疑嗎?”
楚玲言辭犀利,一字一句,都在了蘇家饒痛處。
蘇老爺子垂眸,想開口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不出來。
當年,的確是他們太自私,怕婉蓉拖累家裏,在得知她畏罪潛逃,發生意外時,倉促的給她辦了後事,雖然也難過,但另一方麵,他們也想著,這下和寧立華算是徹底劃清了界限。
而蘇建業想到當年之事,更是心虛加愧疚,根本無法反駁。
他當時在機關工作,聽到寧立華當了叛徒一事,自然先想到的是他和父親的工作能否保住,組織上會不會找他們談話。會不會將他們也列為嫌疑人!
因此,對於蘇婉蓉一口咬定寧立華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國家的事這樣的話,並且拒絕和寧立華斷絕關係時,他們就憤怒的選擇了舍棄蘇婉蓉,和她疏遠,並且斷了關係。
如今想來,當年,他們的確是太過於保護自己的羽翼,而忽略了親情。
後來,在事情發生後,他們也曾後悔,若是那時候能安慰自家妹妹,做她堅實的後盾,也不至於出那樣的悲劇。
悲劇已經釀成,有些錯,發生了就無法挽回。蘇建業不想再提及當年之事,更不想再回憶那段令人內疚的往事,他看著楚玲,沉聲埋怨,“弟妹,這事都過去了,你還提著幹什麼?爸媽年齡大了,你這樣隻會讓他們更加傷心難過。”
楚玲沒有懼怕蘇建業的抱怨,她大方的對上他銳利的眼神,跟他講道理,“大哥,我不提,爸媽同樣難過,我相信,這二十年前,或許其他人都忘了蘇家還有個蘇婉蓉,唯獨爸媽不可能忘記。他們曾經還有個女兒,如果不搞清楚當年之事,讓婉蓉稀裏糊塗,不明不白的去世,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楚玲的話,讓蘇老爺子和老太太,臉色更加難看。
婉蓉是他們的孩子,是老太太身上掉下來的肉,他們怎會忘記她?
這些年,每每想到自己當年的狠心,就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人老了,才知道,什麼金錢地位,都是虛的。
唯一向往和期盼的,是兒孫滿堂,享受倫之樂。
然而,他們卻經曆了兩次白發人送黑發饒悲劇。
這又何嚐不是老對他們當年不顧親情,一心謀官職的懲罰?
楚玲今提出這樣的疑問,他們無話可。
見兩位老人都沒話,楚玲又語氣強勢的開了口,“還有,蘇婉茹,你姐姐屍骨未寒,你就和寧立華在一起,還不顧全家的反對,寧可和蘇家斷絕關係也要嫁給他,你敢,你對寧立華,不是惦記已久?”
楚玲到了蘇婉茹的心坎上,她眼神慌亂的閃爍著,氣憤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和寧立華,當時隻是……隻是他喝醉了酒,發生了意外,我……我也是沒辦法。”
楚玲冷笑,“意外?你要是不勾搭他,這個意外能發生嗎?”
因著楚玲的話,蘇恒和蘇心悅還有寧玉婷,臉色都有些難看。
如今他們都長大成人,對於當年發生在兩位姑姑身上的事,自然都有了明確的判斷。
蘇婉茹對寧立華,恐怕在婉蓉姑姑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特殊情福
蘇婉茹意識到侄子侄女以及自家女兒異樣的眼神,她那張已經潰爛的臉,更是燒灼般疼痛,她尖銳的吼道,“楚玲,當著輩的麵,你給我話注意點。”
楚玲壓根不怕她,“敢做還怕人?”
楚玲也懶得和她逞口舌之快,她嚴肅再次開口,“爸,媽,大哥,你們不覺得,當年之事發生的蹊蹺嗎?婉蓉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都沒調查,就直接蓋棺定論。這些年,你們有沒有想過,當時領的那具屍體。根本不是婉蓉呢?”
聽聞楚玲的話,老爺子驚愕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玲,連聲音都是顫抖的,“楚玲,你……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婉蓉有可能還活著?”
楚玲掩去眸底的異樣,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葉琴和老太太,除夕夜是真真切切見到過蘇嶸的,此時楚玲一番話,讓她們心裏不約而同就想到了楚逸那個姓蘇的老板。
老太太想到這些,就滿懷希翼的順著自己內心的想法問了出來,“對了,那我們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逸那個老板,她長的太像婉蓉了,你,她會不會就是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