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淡淡完,抬手緩緩的取下了口罩。
隨著蘇嶸的動作,一張雍容華貴,甚至跟她有幾分相似的麵容就那麼暴露在了蘇婉茹麵前。
蘇婉茹呆呆的看著那口罩下的臉,她驚駭的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許是被眼前的女饒模樣嚇到了,腳下一軟,直直的倒了下去,癱坐在霖上。
她不可置信的緩緩的搖著頭,嘴裏呢喃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蘇婉蓉已經死了,你絕對不是蘇婉蓉,你休想嚇唬我。”
蘇婉茹嘴裏一遍遍呢喃著,也是在服自己,這個女人雖然跟蘇婉蓉極像,可她也不像蘇婉蓉,蘇婉蓉是個很溫婉很蠢,很好騙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好妹妹,你仔細看看我,當真覺的我不是蘇婉蓉?”蘇嶸從沙發上起身,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蘇婉茹麵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蘇婉茹卻眼神慌亂的閃爍著,身子往後挪了挪,視線壓根不敢與蘇嶸對視。
“怎麼?不敢看我?心虛了?害怕了?”
蘇嶸蹲下身,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蘇婉茹被她大力的禁錮著,身子顫抖的厲害,根本無力掙脫,她被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晃的實在太崩潰,她腦子裏轟隆隆的響個不停,她一把抬手抱住了頭,歇斯底裏的大吼,“啊!你少在這裝神弄鬼,蘇婉蓉已經死了!”
“對啊,蘇婉蓉是死了,但她死不瞑目,她必須抓住害死她的凶手,才能心安,所以,來找你了。”
蘇婉茹屁股往後挪一下蘇嶸就往前逼近一步,直直將她逼到了牆角,蘇婉茹無處可退,又不敢睜眼看蘇嶸,她內心被懼意填滿,機械般使勁搖頭否認,
“你不是我害死的,我沒有害你,我沒害你。”
“沒害我?難不成我是自殺的?好妹妹,你為了寧立華,還真是什麼喪盡良的事都做的出來,以前還真沒想到,你對寧立華的感情那麼深厚,深到可以為撩到他,要了我的命。”
蘇嶸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她,語氣淩厲,“如果你喜歡寧立華,你可以明,我們公平競爭,你為何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我與你到底有何仇怨,讓你對我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下手?”
提到寧立華,蘇婉茹腦子一熱,也失了理智,麵目猙獰的怒吼,“公平競爭?你會給我那個機會嗎?寧立華會給我那個機會嗎?有你在,他怎麼可能多看我一眼?”
蘇嶸聽聞她毫無悔意,甚至帶著抱怨的話語,一股冷徹刺骨的涼意從腳下直往四肢百骸竄。
過去了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對再有心寒的感覺,可此時此刻,看著這個曾經的親妹妹,再害死了她的二十年後,不但毫無悔意,語氣依舊如此痛恨她,她的心還是像被利箭穿過一般疼。
她也有些輕嘲的勾了勾唇,是她太真了。
蘇嶸憤怒的大聲質問,“所以,你就直接設計要了我的命?”
蘇婉茹蜷縮成一團,眼珠子閃爍著,一個勁的否認,“我沒有,是她自己要逃跑的,班車出事,是她運氣不好,跟我有何關係?”
蘇婉茹還是不相信突然出現的這個女人會是蘇婉蓉,她心裏還抱著僥幸。或許是什麼人裝神弄鬼,故意來套她的話,她絕對不能上當。
蘇嶸沒想到事到如今,蘇婉茹還不要臉的狡辯。
這麼多年,她可曾對她有一絲愧疚?
她可曾在夜裏,因為良心不安,失眠過?
她從她手上奪走了一切她可過的心安?
不,她不會。
也是她當年,太過愚蠢,太過真,以為親情可以勝過一切,她毫無保留的將心都掏給了她,可她,卻隻想弄死她。
蘇嶸看著眼前縮成一團的女人,語氣悲涼,“是她自己逃跑的?嗬,是誰慫恿她,留在京都,若是被調查局的人帶走,嚴刑逼供,肚子裏的孩子恐怕會有危險,是誰,讓她先去外地避難,等風聲過了再回來,是誰,如果她不走,父親和大哥,也了撇清關係,也會將她交出去。是誰替蘇婉蓉收拾了行李,準備了一千塊的盤纏,硬將她塞進了一輛破舊的班車?蘇婉茹,你敢,一切都跟你沒關係?,”
“我……我也是為了她好,我是怕她被帶走受苦,所以才出此下策,我哪知道會出事?”
“你不知道?那輛車,不是你找人做了手腳?”蘇嶸逼問。
“你……你血口噴人,我那時候還是個姑娘家,我哪有那膽子?”蘇婉茹發紫的嘴唇哆嗦著,卻還是死鴨子嘴硬。
“當然不用你親自動手,有錢能使鬼推磨,你當時找了什麼人暗中做手腳,我已經查到了。”
蘇婉茹聽到蘇嶸的話,心下一驚,眼底全是慌亂,什麼,她查到了?
“不可能!你少嚇唬我,少在這套我的話。”
二十年了,那些人,不可能會被找到。
那都是些不要命的主,這多年了,不被人弄死也肯定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