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葉白用往他醫館跑,想拜師學中醫,在醫學方麵,聶如風是個很純粹的人,壓根沒想過什麼陰謀論,他收徒隻看有沒有悟性學醫,其他的沒心思考慮。
雖然他看不上葉紹安那種學院派出身的大夫,卻也沒將人想那麼不堪,利用孫子偷師這種事,他壓根沒想過。
一個快七十歲的老頭,他偷什麼師?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聶如風冷哼,“如果他真打算利用孫子從我這偷師,那未免太讓我瞧不起他。”
“若真是如此,你會開除葉白嗎?”張檸心翼翼的問。
聶如風沒有正麵回答張檸的問題,“我很喜歡那子。該教給他的,也教了七七八八,他很有靈性,比他那個爺爺聰明多了。”
他完,頓了幾秒,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又開口,“如果他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倒可以不與他計較這次的失誤,畢竟,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袋子裏所裝秘方,是假的。
葉紹安看了也沒用。
“你什麼意見?希望葉白走?”聶如風看向一臉沉思的張檸,問道。
張檸呆呆的搖頭,“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葉白被他爺爺利用,他今後會不會真的和他爺爺聯合起來,偷了秘方自立門戶?
畢竟,前世的確是這樣的。
……
張檸去醫館外頭的飯館裏買了飯,提到醫館和師父吃完,聶如風就睡了午覺,然後打發她去休息。
倆人各自回房,卻都因為心裏有事,絲毫沒有睡意。
張檸望著花板,腦海裏不自覺想到和葉白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從在大風鎮山上第一次見麵,倆人就針尖對麥芒,到後來,葉白終於敗下陣來,對著她狗腿的喊師姐。
他雖然看著不著調,卻真的是醫者仁心。
在磐石鎮自掏腰包搞義診,每哭爹喊娘的抱怨住宿和夥食,卻還是堅持了大半個月。
在老家那些貧苦百姓麵前,沒有絲毫架子,認真負責的接診每一個病人。
後來回了京都,表麵上嫌棄她,卻也護短,學醫方麵,謙虛認真。
除了師父壓箱底保留的那部分,其他的,葉白已經可以出師。
更重要的是,葉白之前是西醫外科大夫,加上從師父這學到的醫術,如果能通過合理結合,將來必定是醫學界的中流砥柱。
生活中,葉白也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快樂,很多時候,她甚至都忘了他也許會是個叛徒這件事。
想著想著,她的嘴臉不覺上揚。
如果,以後,他們的生活中真的沒有葉白,總是會覺得遺憾,會很遺憾。
下午兩點左右,葉白又回了醫館。
張檸聽到外麵和師父話,她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實在沒有出去的勇氣。
待會,會麵臨什麼。
葉白會不會帶著誠意認錯?以後他能不能保證,做一個有底線原則,永遠不做不會傷害師父的事?
張檸覺得,人性這個東西,誰也不準,前世的教訓在那擺著,她如何毫無保留的相信他?
可一旦他留下來一起共事,就必須做到彼此信任。
她不想出去,聶如風卻是不放過她,“張檸,睡醒了就出來。”
聽到師父的聲音,張檸隻能磨磨蹭蹭的開門。
一到大廳,就看到葉白垂著腦袋,站在聶如風麵前。
看到她出來,葉白淡淡掃了她一眼,就又垂下了眸子。
葉白垂眸語氣自責的開口,“師父,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沒能好好保管您的托付,也讓您對我失望,但是,我敢保證,您的秘方,絕對不會外泄,也不會對醫館和您造成其他損失,還請您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
聶如風眸子微眯著,意味深長的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動了我交給你的東西?”
葉白桃花眼微微波動,猶豫了幾秒,便點零頭,“是的。不過,我已經警告過他,絕對不會外泄,更不可能會用那個秘方謀取非法利益。”
“是你爺爺葉紹安?”
葉白聽聞,募地抬起頭,詫異的看向聶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