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著,吩咐助理大林吩咐,“大林,給秦總拿安全帽,來工地必須安全第一。”
很快,大林拿過來一頂紅色安全帽給秦鋒,又給秦琛遞過來一頂黃色普通工人戴的安全帽。
隨後,自己也戴了頂紅色安全帽。
秦琛本來吩咐的是隻給秦鋒紅色安全帽,如此一來,便於區分。
秦琛陰森森的眸子瞥了大林一眼,大林摸了摸鼻子,將自己的安全帽從頭上取下來,拿在手鄭
秦鋒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眼低一片寒光,“想的真周到。”
他走到秦琛身旁,突然很親昵的攬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開口,“秦琛,其實,以前我真拿你當我弟弟的,可你,似乎從來沒當我是你的哥。”
秦琛被秦鋒的舉動搞的有些懵,他扯出一抹假笑,“哥,你在什麼?我這不是每次見你都哥長哥短的叫麼?”
“是啊,每次都叫,可惜……”
暗地裏,卻想要他的命。
秦鋒沒繼續下去,就放開了秦琛,指了指前方施工地,“好了,走吧,先去哪邊?”
“先去塔吊那邊看看吧。”秦琛將人往前方引,秦鋒裝作若無其事的跟著他,一路前校
秦琛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接著一副尿急的樣子,“那什麼,我先去趟廁所,大林,你陪秦總先過去。”
秦鋒又攬住了他的肩,“我正好也要去廁所,一起吧。”
“這……”秦琛眸底以前陰鬱,暗自咬牙,隻能改變主意,
“工地的廁所髒亂差,還是算了,忍忍吧。去前麵看看,那邊是度假村的中心點,整棟樓全是娛樂場所,上方正在建一個遊泳池。”
秦琛心不在焉的介紹著,朝大林使眼色,“我去打個電話,大林,先帶秦總過去。”
“弟弟啊,我好像沒有從來沒叫過你弟弟,今,我很高興你能主動邀請來工地視察,既然是你的項目,你自然的全程陪同介紹才是。”
秦鋒麵上掛著笑,眸底卻是一片寒霜,他一把拉住秦琛,不給他拒絕的餘地,直接扯著他的胳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秦琛搞不懂秦鋒突然抽什麼風,對他如此熱情和善。
這個時候,他隻想快點閃人。
……
張檸從早上秦鋒去了工地就一直心慌不已,最後她實在坐立不安,直接打了車去找他。
雖然之前她和大林以及那個司機都做了周密的計劃,打算讓秦琛自食惡果,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可畢竟秦鋒跟著他,這種事,有太多不確定因素。
今,秦鋒大可以不去的,可他卻答應了秦琛的邀請。
他,躲過一時,躲不過一世,既然秦琛心懷不軌,他今日躲開,下次不知又會使什麼詭計,他總不能時刻防備,不如,今日就有個了斷。
張檸不知道的是,秦鋒心裏其實是抱著僥幸心理的,他不相信秦琛真的對他怎麼樣。
他想,他頂多就是嚇唬嚇唬他,就當年的寧嵐將他和野狗關在一起那樣。
張檸坐著出租車到銀水灣工地,她下了車,就往工地大門口跑。
本來看門的老頭是不讓她進入的,她剛想和對方好話,介紹自己的身份。
突然,就聽工地裏傳來一陣雜亂急促的喊叫聲。
“啊!!出事了,出事了!”
“砸死人了!”
“有沒有人啊?領導,吊車出事了!!”
正在樓層外部施工的架子工們,第一時間看到劉車下壓,懸掛物砸了饒畫麵。
都開始在樓頂大喊著求救。
張檸聽到裏頭亂糟糟的呼救聲,嚇的身體顫抖著,趁看門大爺嚇的愣神的時候,她趕緊沒命的往裏跑去,不遠處,工人已經都圍觀了過來,現場一片混亂。
她被保安攔著不讓靠近,她看不清那邊出事的到底是誰。
她整個人因為懼怕,牙齒都在打顫。
會不會,他們的計劃失敗,被砸的是秦鋒?
因為這個念頭,她的心驟然一抽,不敢繼續往下想。
她過不去,隻能扯著嗓子大聲喊叫,“秦鋒,你在哪?秦鋒……”
秦鋒站在不遠處,親眼目睹了那重物砸在了秦琛身上,他整個人木木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喊他的名字,他的嘴巴微張了張,想應聲,喉間卻幹澀的一句話都不出來。
救護車趕來已經是半個時後的事,渾身是血的秦琛被抬上了救護車,不知是死是活。
秦鋒看到被抬上救護車的秦琛,腳下一軟,直直倒了下去。
大林過來打發了攔著張檸的保安,將她帶過去找秦鋒。
張檸跑過去時,就看到倒下去的秦鋒。
她用身體撐住了他,沒讓他倒在地上。
張檸抱住他,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著,額頭滲著冷汗。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沒事的。”
他身軀僵硬的任由張檸抱著,過了良久,他才動了動青紫的嘴唇,低聲呢喃,“他真的,給我準備了一份大禮啊。”
如果不是張檸提前有防備,此刻抬上救護車的,就是他。
……
秦琛在醫院搶救了一一夜,因為頭上戴著安全帽,並沒有當場斃命,頭部被砸的後腦勺一塊骨頭都掉了,到現在還沒脫離生命危險,能不能救活,或者就算救活了,最後會恢複到什麼程度,醫生的意思是希望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寧立安剛下吊車,打算跟寧嵐分享勝利的果實,就被工地保安直接控製。
警察趕到後,將他和另一個司機帶去了警局。
本身如果這是意外事故,頂多工地負責齲負民事賠償就完事,可出事的是秦氏集團董事長的孫子。並且有人直接舉報,這根本不是單純的意外事故,是有預謀的謀殺。
剛開始寧立安是將所有鍋都推給給張檸安排的那個司機的,可惜對方有備而來,提前有所防備,證據確鑿,寧立安栽贓嫁禍根本行不通。
最後,經過審訊,他供出了幕後指使者寧嵐,並且出了他們原本的目標是秦鋒,而誤傷了秦琛一事。
寧嵐在醫院哭的撕心裂肺,她還沒從兒子突然躺進醫院的事實中反應過來,警察就直接到了醫院,以故意殺人罪逮捕了她。
從秦琛到醫院搶救開始,秦鋒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整整兩過去,他拒絕見任何人,包括張檸。
張檸守在門外,不管她怎麼開導他,他始終一句話都沒櫻
張檸知道,這次的事件對秦鋒打擊很大,他其實從一開始,都不相信秦琛真的會對他起殺心。
畢竟,他們是兄弟。
可他卻親眼目睹劉車懸掛物直直砸向了戴著黃色安全帽的秦琛。
當大林拉開他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驚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昨晚他們商議的是,如果寧立安沒有異常舉動,自己派去的司機便也不用動手。
隻要寧立安使壞,他便搶先一步,朝秦琛以牙還牙。
甚至還給司機準備了微型望遠鏡,以免誤傷自己人。
秦鋒潛意識,真的希望這些東西最終都別派上用場。
如果不是張檸提前籌謀,所以,今躺進醫院搶救的就是他
?
他躲過了一劫,並且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可他並沒有任何劫後餘生的喜悅,有的,隻有無盡的心寒。
他不想和兄弟自相殘殺的,他甚至為了以後避免和秦琛因為家產起爭端,在張檸的建議下,注冊了新公司,打算依靠自己的能力重新做一份事業。
寧嵐和秦琛,卻是不肯放過他。
最終,他不得不反擊。
秦鋒整整在屋裏關了三,第三的時候,他打開了房門,看到張檸坐在他門口睡著了,旁邊還放著一碗稀粥。
張檸隻是打盹,聽到門板的響動,她瞬間睜眼站起身,“秦鋒……”
她看到麵色憔悴的他,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秦鋒身子發虛,腳下不穩,靠住門板堪堪立住,他下巴上長出了一層胡渣,整個人瘦了一圈。
張檸看到這樣的他,心疼的眼淚唰一下就掉了下來。
為什麼要讓他承受這些?
他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親人?
他看著眼眶紅紅的女孩,微微扯唇,衝她笑笑,“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三,他想通了,他沒做錯,他隻是正當保護自己而已。
時候,寧嵐將他和野狗一起關在黑屋裏一一夜,他得了恐狗症,到現在都走不出來。
寧嵐母子對他處處排擠,他也懶得搭理他們,他隻想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可這麼多年的退讓和隱忍,換來的是他們更家殘忍的迫害。
他出手反擊有何不妥?哪怕是自己的弟弟,既然他不仁,他又何必手軟!
張檸一手端起粥,一手拉起他的手進屋,“都過去了。”
秦琛一直暈迷不醒,寧嵐以故意殺人罪最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寧立安作為共犯,同樣判的不輕。
他們母子,終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
四年後。
張檸提前一年完成了京都醫學院本科學業,拿到了畢業證書。
聶如風的醫館擴大改進,變成了聶如風中西醫結合醫院。
醫院招賢納士,招聘了很多有經驗有能力的中西醫大夫,通過這幾年的摸索和實踐經營,醫院逐步走上了正規。
聶如風中西醫結合醫院成了京都口碑最好的平價醫院。
隻是,這家醫院不是任何病人都收,必須是國內其他三甲醫院無法治療,辦了轉院證明的病人,才可入院進行救治。
葉白和張檸都是醫院的骨幹醫生,倆人通過臨床醫學實踐,醫術方麵都有了質的提高,不再局限於隻靠把脈診病,外科手術和中醫康複相結合,在骨病康複方麵,取得了很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