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大殿外,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靜靜盤坐,神情之間一片祥和,一身雪白長袍纖塵不染,微風中,緩緩飄拂,將老者襯托得越發超凡脫俗。
老者安靜的坐在那裏,氣息仿佛全無,如果不用眼睛看,甚至都感覺不到此人的存在,似乎此人已經與周圍的地完全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察覺到夏二人到來,老者緩緩睜開了眼,眼神寧靜深邃,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水一般,似乎再大的風浪都不會讓他起波瀾,一切在他眼裏都如那過眼雲煙一般,最終都會煙消雲散。
舉世皆濁我獨清,萬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境,在老者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老者沒有理會馮明,而是將目光望向夏。
這一眼望來,夏立刻有種被一柄利劍剖開全身的感覺,似乎內心的一切都暴露在了老者眼中,再無秘密可言。同時,他體內的兩道禁製似乎也出現了鬆動,隱藏的修為也有了要顯露的苗頭。
夏神情巨震,迅速後撤,腳底輕踩,身影立刻如一縷浮萍一般,飄出老者三丈以外。
直到此時,體內的禁製才穩定下來,隱藏的修為也全部沉寂下來。
“咦?”老者輕咦一聲,風輕雲淡的神態立刻被打破,顯然沒料到夏的反應竟然如此靈敏,少許,讚賞的看了夏一眼,平和的笑容湧上臉龐,微微頷首道:“此子不錯!”
馮明心裏卻是咯噔一聲,老者是什麼身份,他可是相當的清楚,那可是靈隱宗最早的一批客卿之一,因為早年闖下大禍,一直在靈隱宗的一處隱秘之地閉關受罰,直到最近一百年才被放出,同時期的客卿,在靈隱宗這幾百年的變遷當中,早已經是死的死,走的走,最後剩下了也沒有幾人。
因為對靈隱宗懷有歉意,所以出關之後,老者便自降身份,當了靈隱宗的一名護法長老,答應守護靈隱宗一百年,作為靈隱宗上代老祖同時期的人,掌教等人都甘願稱呼一聲老祖。
不過,老者剛出關沒多久,便做了一件令靈隱宗上下都震驚的大事,突然對另外兩位客卿痛下殺手。
兩人聯手都不是老者的對手,最終一死一逃,不過逃脫的那位也是受了致命的傷,此生要想恢複,沒有逆之物,難。
在這之後老者再次出手,這次瞄準的對象是幾個身居要位的長老,無一幸免,全都葬身在老者的手下。
靈隱宗上下頓時一片惶恐,都以為老者入魔了,這是要血洗靈隱宗,不過此時老者卻突然停手了,並且主動找到了掌教。
至於二人交談了什麼,無人知曉,隻是在這之後,掌教突然下了一紙封口令,此事禁止外傳,否則宗規處置,並且老者的事也被列為了宗派的核心機密。
馮明想不到夏竟然入了老者的法眼,無奈地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暗道,看樣子以後再想動這夏,可謂是難上加難了。
收回心緒,馮明直接行跪拜大禮。
“老祖所言甚是,夏管事可是我們外門當中賦最高之人,不到一年時間便達到了凝氣四層,這等修行速度,隻怕是林師妹也趕不上。”
“哦?凝氣四層?”老者大有深意的看了夏一眼,“一年四層,是不慢!”話語不多,但是言詞之間透露出的讚賞之意卻是非常明顯。
“可是來此挑選法器的?”老者和顏悅色的問道。
聞言,夏恭敬的對著老者一拜,回答道:“回老祖的話,正是!”
老者臉上的神情越發滿意,笑道:“擅長使用什麼法器?”
“回老祖的話,弟子從來沒用過法器,所以談不上擅長,隻是從見慣了家裏的長輩舞槍弄棒,所以打算選一杆長槍。”
夏自然不會自己已經用慣了長槍,而是換了個法,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想要選取長槍的意願。
“長槍?莫非你不知長槍對於修行之人來並不討喜嗎?修行之人講究的是瞬間製敵,所以無一例外,選擇的都是飛劍之流,既能傷敵於千裏,又能退防於敵外,攻防轉換皆在一念之間。”老者詳細的為夏分析法器的優劣勢。
馮明一臉錯愕,老者還有如此好話的時候,往常他帶弟子來挑選法器,老者可是輕易不會開口,更不用如此細心的指點了,這要是讓其他弟子知道了,還不得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