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派位於齊國中部,以燭峰為中心,涵蓋無數青山大川,一眼望去,隻見無窮遠處,盡是插險峰,筆直如劍,氣勢雄渾。
無數條湍流飛瀑順著山澗傾泄而下,轟鳴聲震。
數之不盡的山峰上,老根錯結,枝葉虯張,顯出古道氣息。
在那萬山為尊的燭峰上,雲霧縹緲處,更有無數豪華宮殿林立,富麗堂皇,宛若宮一般。
作為齊國第一大門派,玄真派門下弟子成千上萬,隱約控製著不少的附屬門派,高高在上。不知多少門閥,貴族,皇室的成員削尖了腦袋也想往裏鑽。
毫無疑問,進入玄真派,哪怕隻是做個外門弟子,也不是齊國其他宗派的弟子能比的,更重要的是,在這裏更能學得高深妙法。
此刻,在那萬峰為尊的燭峰上,一處奢華大殿中,一個清清瘦瘦的中年男子,摩挲著手中的一方玉製丹盒,神色冷漠。
男子身穿紫色長袍,白麵無須,鷹鉤鼻,目光沉冷,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正是玄真派的掌教,聶隱良。
沉默片刻,聶隱涼將手中的丹盒收起,不急不緩地開口道;“五品初階地靈丹,可以讓止步結丹後期的修士有所精進,這樣的丹藥,放在齊國任何一個中型門派當中都能引起瘋搶,呂昆山真是財大氣粗啊”
旁邊陪伴多時的光頭男子華雲猶豫片刻,開口道:“掌教師兄,那我們是否也要派人去那靈隱宗……”
聶隱良一擺手道:“不急,三祖已經傳下令來,讓我們審時度勢,伺機而動,他老人家並沒有許諾呂坤山什麼,是青鴻派太上長老趙佑鬆自作主張找上門來的。呂家這幾年是水漲船高了,但還沒有成長到讓我們仰望的地步,等他呂坤山哪一成為青峰的首座,不定老祖會考慮考慮……”
聞言,華雲不再多言,老祖的心思,可不是他們這種做輩的能揣測的,即使有事,也由掌教師兄出麵,用不著他費心。
聶隱良自大殿上走下,來到下首的位置,望著大殿外的方向,嘴中喃喃自語道:“原來趙佑鬆失蹤這數百年竟然是在呂家為奴仆,為了跨過元嬰的檻兒,趙佑鬆竟然連太上長老的尊嚴都放下了,真是讓人感到難以置信……”
突然,聶隱良不知想到了什麼,偏頭問道:“樽兒的事怎麼樣了,那個怪人可曾抓到?”
華雲急走兩步,來到聶隱良的身側,恭敬開口道:“回掌教師兄的話,吳樽的傷勢已無大礙,隻是受到了些許驚嚇,心神有些不凝,前幾日已經送到驪珠洞中接受修養,過些時日應該就無大礙。至於那個怪人,劉長老已經帶著三位結丹後期的長老前去追逃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聶隱良的眉頭不覺皺起,忽略怪人的事,語氣變得有些陰冷,“樽兒對我玄真派意味著什麼你不應該不清楚吧,他年幼的時候已經被人留下了一次心結,這次要是再留下心結,等到築基時肯定會遭受嚴重的反噬,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你便去老祖閉關之地謝罪吧!”
華雲瞬間汗如雨下,一下子跪倒在地,臉色煞白。
聶隱良瞥了華雲一眼,不為所動,自顧自地道:“樽兒可是自我玄真派通玄老祖後便再沒有出現過的通玄道體,靈體雖然有瑕,但是如果借助遺之地內的神品血脈築得本源道基,未必不能消除道體的瑕疵。這次我玄真派派可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保證到時能引出數個神品血脈,並且一祖和二祖到時會各奪舍一名弟子陪同入內護道,保證機緣不會被其他宗派的人搶奪到,隻要樽兒道體圓滿,再修習通玄老祖留下的古法,定能引領我玄真派再現曾經的輝煌。”
聶隱良眼中露出一絲期待。
少卿,聶隱良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華雲,開口道:“好了,起來吧,過些時日,等樽兒的心境穩定了,想辦法弄一滴他的精血,去找機上人的棄徒司徒南推算一下,看看當年是何人在樽兒幼年時給他留下心結,找到那人,取了頭顱來送到樽兒麵前。”
“是……”華雲趕緊從地上一把爬起來,嘴中應承道。
“掌教,不好了……”就在這時,大殿外突然響起一陣慌亂的聲音,隨即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步入大殿。
聶隱良望向來者,神色有些清冷,語氣有些不喜的道:“何事如此慌張……”
那個老者顧不得失態,哭喪著臉道:“掌教,不好了,前去捉拿怪人的劉長老等人的魂牌全都破碎了!”
“什麼!”聶隱良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
靈隱宗。
等薛逸臣三人步入內殿,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濃濃塵屑中,一道披頭散發的身影望著眼前一個血色的印記,身子起伏不定,在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煞氣,猶如羅刹一般,讓人本能的升起一股畏懼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