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郎忽然溫和地笑起來,出聲道:“你在這裏私會什麼人吧。”
眼神上下掃一掃,落在令謹緊握的右手裏,又笑道:“莫不是手裏還藏了信物?”
見令謹不出一聲,更是確信了心中的猜測,幹脆背著手,嘴角浮出一絲儒雅卻帶了點邪魅的笑容,一步一步又走近令謹,問道:“你說,要是我去告訴你祖母,她會有什麼反應?”
令謹心頭狂跳,卻強行按了下來,臉色淡漠地冷笑一聲,不懼地回道:“你若硬是要將我私會的名聲壓上來,我也阻止不了你。”
郭大郎聽令謹如此反常的回答,內心不禁動搖,難不成她並沒有在此處私會他人,想到這裏,心裏的陰霾不禁散去了些許。可見令謹緊緊攥著的右手,始終有些在意。
而令謹見郭大郎眯著眼將目光移到她的右手,麵上臉色陰晴不定,決定轉移他的注意力,輕咳一聲,幹脆利落道:“我知道郭家的打算了。”
郭大郎果然眼神一聚,凝視令謹,再也不關心她手中是否有信物一事。凝視了她半晌,雙眼彎彎,臉頰帶了點紅暈,溫柔地說道:“我不會虧待你的。”
令謹心中暗唾他和郭家眾人,誰要管那件事,她才不會去做他小老婆了,怕不是郭家人整家人都失心瘋了。
令謹故意皺著眉頭,眼帶疑惑,連帶著臉頰皺起的細紋都帶了些不解道:“關我什麼事??我在說郭大郎你準備入仕的事。”
郭大郎內心一鬆,原來十二娘是不知道納妾的消息,可卻又立刻更緊張起來,難不成是她十二娘聽到什麼風聲了?看來這個十二娘還是蠻有智慧的,要不然等王家姑娘過門生下嫡子,也給她一個孩子吧。
令謹見對麵的男子並無什麼反應,還以為是自己的話沒有引起對方注意,不得已又繼續道:“世家入仕,講究的是德才兼備的名聲,若今天你不論青紅皂白將我所謂私會之事傳出去,那日後穿出你郭大郎“長舌”之名,怕是會影響你仕途。”
是的,這才是令謹一直不疾不徐的籌碼,隻要郭大郎敢去告訴小郭氏,她便讓人把他大嘴巴的名聲編成民謠,再杜撰些故事,雇他百八十個小孩子,天天沿街傳唱。
她這話便是隱隱警告他,而他的仕途和一個小娘子的花邊,孰輕孰重怕是很容易分辨吧。
可眼前的郭大郎卻完全想偏了,隻覺得令謹處處設身處地地在為著他為著想,想到這裏,他又不禁抬頭看了一眼令謹,見眼前的小姑娘一雙眼清清亮亮,又生出不少好感,自己在心中決定幹脆日後將家中一分的管家權給十二娘好了。
好不容易想完,郭大郎抬起頭,含情脈脈地對著令謹答應道:“好的,我不說。知道了。”
令謹被眼前忽熱含情脈脈的郭大郎一寒,不由打個寒顫,其實,若是她知道郭大郎之前的內心活動,怕是不止寒顫那麼簡單了。
不過郭大郎已經答應,令謹便決定不繼續多糾纏於這個話題,又一轉眼,她決定惡心惡心郭家。
“還有一事看在我兩家通家之好的份上,你今日不妨乘著這個機會,多去交好些鮮卑貴族,就連我二哥也是即將迎娶鮮卑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