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崔鈴這種人,和她論感情那是沒有用處的,反而是將對自己的好處挑的明明白白,她才會放心。
果然,崔鈴聽到令謹這樣的回答,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嗯,那也是。”
一時間,兩人之間便沉默了下來。
窗外的雪漸漸大了,漫的鵝毛大雪簌簌飄落,而室內卻溫暖如春,惹得令謹漸漸地有些發困。
忽然聽到崔鈴的聲音似乎是從遠處飄來,話中的內容卻讓令謹瞬間清醒。
隻聽崔鈴道:“蘭昭儀流產的那頭,我在她的宮鄭”
令謹張張嘴,卻不知道為什麼才好,所幸崔鈴又自顧自地繼續道:“前一秒,我們還聊得好好的,後一秒,我便看見好多,好多的血從她的裙子底下滲了出來。“
道這裏,崔鈴似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情景,打了一個寒顫,接著又道:”接著陛下便來了,可他一眼也沒有看我,便奔去了蘭昭儀那邊,他,他定是怪上我了。”
到這裏,崔鈴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臉深深埋進被子裏。
令謹見她如此,還是上前輕輕拍拍她的被子,感覺到被子的輕輕顫抖,她又道:“想來陛下不過是太為心急了,你也隻是湊巧在了那裏,陛下英明,不會錯怪於你的。”
令謹在心中倒是真的覺得,此事怕與崔鈴無關。
短時間內,蘭昭儀和崔鈴並無太大的利益衝突。雖然當日蘭昭儀利用了崔鈴的封號給劉夫人難堪,可崔鈴在深宮之中根基到底不深,需要一個靠山。蘭昭儀為著日後她的兒子,也不排斥和崔家的女子交好,再加上現在崔鈴風頭正勁,兩人交好也可以給蘭昭儀固寵。
那多半是劉夫人了吧,劉夫人一向和蘭昭儀不和,為著自己的兒子,將蘭昭儀的孩子除去,那也是的通的。
這樣一來,和劉夫人交好的陸柳媚的那句話,怕就是一句警告了。
令謹一邊想著,一邊繼續輕輕拍著崔鈴的背,感覺她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這有才起身坐回了桌邊。
又坐了一會兒,崔鈴漸漸地恢複了正常,臉色也比令謹剛來之時,好了許多,想必能將胸中之事一吐而快,對她也是極為暢快的事。
令謹見狀,起身便準備告辭,快要踏出房門,又聽見崔鈴的聲音忽然道:“同為崔家女,我也會幫你一把的。”
從明粹宮出來,雪又漸漸的了,宮道兩旁的積雪蓬鬆潔白,有的樹枝從旁邊的宮殿之中伸了出來,卻被積雪壓的彎了腰,昔去花似雪,今來雪如花,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見惜文一副對著飄雪世界驚歎的樣子,令謹忽然也起了興致,又想起了那日的袁寶林,心思一動,對著安歆和惜文問道:“咱們離壽和宮遠嗎?”
安歆笑著指著北邊的一個宮殿道:“不遠,再走個百來步便到了。”
令謹聽完也笑道:“那今兒個我們便去謝昭媛處蹭個飯。”
到了壽和宮,守門的宮女進去通報了沒一會兒,便有人領了她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