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轉眼過去了兩年多。這兩年多來發生了許多事:先是蘇眉被翰峰推薦到某公司任職,再是傳出楚晴和翰峰正式交往的消息,然後是楚銘在本單位升遷;後來,“亞英”集團采取非法手段牟利的惡行終於東窗事發,上了報紙頭條,林永川也鋃鐺入獄;再後來,叢海和翰峰雙雙從“順達”跳槽,兩人共同創立了“峰海實業公司”,公司現正處於起步階段,而蘇眉和叢海的感情也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
“五一”已至。這天一大早,叢海和蘇眉就提上大包小包的禮品驅車趕往葉家。
“你們來了。”兩人進了家門,葉父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頭也不抬地吐出這一句。
“叔叔好!”蘇眉感到寒意陣陣,但也隻好陪著笑臉。
“你們坐吧!”葉母從臥室裏走出來,不鹹不淡地說,“喝水自己倒,這兩天沒去超市,也沒什麼零食招待,我去準備午飯。”
蘇眉感覺有一大團棉花塞在喉嚨裏,但還是克製住心內的委屈,站起身來笑嗬嗬地對葉母說:“阿姨,我幫您做飯去!”
“不用不用!”葉母連聲拒絕,“也沒什麼好吃的,粗茶淡飯。我不習慣做飯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礙手礙腳的。”說罷轉身進了廚房。
眼淚在蘇眉眼中打轉,她僵立在那裏;叢海走過去緊緊摟住她,扶她坐在沙發上。是的,兩年多了,葉家兩位老人始終認為蘇眉是個可恨的第三者,破壞了叢海和書舲的感情,他們又不便從中阻撓,隻好擺出這副冷漠的姿態。
“爸、媽,我和蘇眉打算元旦結婚。”吃飯時,叢海突然大聲地提出來。
席間有數秒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吧!”葉父依舊頭也不抬地說,而葉母則一言不發。
一餐飯在漫長的沉默中結束。
吃過飯,葉母照例自己收拾碗筷,沒讓蘇眉動手。手足無措的蘇眉一直坐在沙發上挨到了一點半,才和叢海離開了這個家。
“我真受夠了!”一出門蘇眉就掙脫了叢海的手,負氣地一個人快步往前走。
“眉,你不要生氣!我父母就是那種少言寡語的性格,一開始你就知道的啊!”叢海追上去解釋。
“他們不是少言寡語的問題,他們是根本就討厭我!”蘇眉一語中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淚汪汪的。
“眉,再給他們點兒時間好不好?”叢海追上來抱住她,“你看,他們並不反對我們結婚。”
“兩年多的時間還短嗎?他們這樣子還不如直接說反對我們結婚!”蘇眉越說越激動,甩開他的懷抱,繼續向前走。
“咦?這不是葉叢海嗎?”正在兩人陷入僵持之時,身後有個男人突然大聲說。
叢海驀地轉過頭去——麵前的人似曾相識。
“你是?”他微蹙起眉,努力在記憶中搜索。
“嗬嗬,叢海,忘了老同學了?”那人笑了,他穿戴十分整潔,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身後還站著一位文雅的年輕女子,“咱們在D國上學的時候是一個係的!”
“哦!”叢海恍然大悟,“宋天宏!你不是已經在D國定居了嗎?怎麼會在這裏?”他趕緊上前握住宋天宏的手。
蘇眉見狀,馬上收起自己的眼淚,輕輕地走到二人身旁。
“嗬嗬,休假到北京來看我妻子的家人,準備在國內多呆一陣子,再去上海世博會看看。”宋天宏說,隨手拉過身邊的女子,並開始為他們互相介紹,“這是我妻子李蓉,蓉,這是我讀研時候的同學葉叢海!”
禮貌性地招呼後,叢海也向他們介紹了蘇眉。宋天宏有些驚訝地打量了一下蘇眉,客氣地說,“叢海你的眼光還是那麼好,蘇小姐也這麼漂亮!”
蘇眉尷尬地笑笑。
“叢海,今晚有沒有空?咱們兄弟倆好好聊聊,不當著她們女人?”宋天宏笑眯眯地問,並轉向蘇眉,“蘇小姐,我們保證不去花天酒地,可否準許呀?”
“沒問題!”蘇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