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陪幾個老友走來走去樂嗬了一整天，顧老爺子今早就覺得腰酸背痛，躺了好一會了也沒什麼緩解，幹脆就起床去練練。
顧老心中感慨，時光不等人，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啊！
換上一身白色太極常服，他也隻比往常晚了半個小時，推開房門，揉揉脖子扶著樓梯下了樓。
習慣了是家裏起得最早的顧老，瞅到了沙發那邊的藕粉色身影，有點驚訝。
他雖然七十來歲了，腿腳有些舊疾，但眼神極好，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他新晉的孫媳婦。
“語霏丫頭這麼早，要不要陪爺爺去晨練。”
語霏扭頭看去，見老人家腳步不穩地下著台階，忙上前扶著他的手臂。
“好啊，爺爺。來，慢點。”
老爺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欣慰地笑著又像是想到什麼，擰起了眉。
“語霏，昨天婚禮累得很，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爺爺和你爸媽可都不是老古董，不將就要新媳婦第二天起個大早的。”
語霏搖搖頭，莞爾而笑道：“爺爺，我是習慣這個點兒起了，平常上班習慣了。”
語霏一點兒也沒覺得起太早，不習慣，和她以前書院求學五更起來讀書，甚至有幾位刻苦的同窗四更就起想比，這可真不算是早，至少天亮了。
“現在是北京時間七點三十分。”
老爺子的手機突然大聲播報，劉嫂子聽到他特有的報時，才曉得老爺子已經起了，趕緊擦擦手上的汙漬，出了廚房去問候。
“老爺子，您起了呀！早餐馬上就好了，要不我先幫您泡一壺茶。”
老爺子搖搖頭道：“不了不了，我先和語霏去晨練，你就忙你的去吧！”
不知是不是語霏的錯覺，老爺子拒絕的意思太明顯，好像不關因為要去晨練，而是根本就不希望劉嫂子給他泡茶。
劉嫂笑拍著自己的臉，一臉慚愧，“老爺子，看我這粗心的，您都穿著太極服了，還沒看出來。那您就先練著，我先回廚房了。”
老爺子鬆了口氣，這劉嫂廚藝著實不錯，但這茶技就堪憂了。
上次她主動說要給他沏茶，就直接把開水往他那極品鐵觀音上衝，可真是把他給心疼壞了。
這都認識十幾年了，顧老也不好對她發火，隻是至此以後他就對劉嫂要給他泡茶避之唯恐不及了。
跟著老爺子來到後院的一小片空地，那裏陽光朝向極好，一看就是專門設計出來的。
“語霏，你就先跟著爺爺練練，太極拳，老少皆宜，就是那電視上說的全民運動對身體特別好。”
顧老爺子將雙腿輕輕打開，差不多是與肩同寬的位置，擺好起始動作。
語霏有些好奇，點點頭說：“好啊！爺爺，我運動不好，協調能力差，您可不要嫌棄我笨就好了。”
“語霏，可別小瞧自己了，看爺爺待會兒練一招白鶴亮翅給你看看。爺爺腿腳不好，一次隻能練個四式，你就先看看。”
“好。”
一壺熱水霧騰空，幾片綠舟論沉浮。茗香自問誰人比，晨起悠聽歡鳥啼。
語霏泡茶的時候，腦海中就突然想起了這幾句形象的描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