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休元收回視線，繼續喝著自己的礦泉水：“回程機票訂的幾點。”
“六點。”
“嗯，去休息吧。”常休元不置可否。
陳助理點點頭，出了房間。
常休元在房間裏靜坐好一陣，再次撥通了單青的電話。
這一次，響了許久，那邊都沒有接。
常休元蹙眉。
是生氣了？
不會。
想了想，常休元又打了過去。
“休元！”這一次，單青接的很快。
常休元沒有打視頻電話，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臉。
“嗯。”常休元應了一聲，沒吭聲。
單青也沉默著，誰也沒開口。
良久，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對不起。”
異口同聲的話語讓雙方都不由一愣，又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不生氣了？”單青問道。
常休元歎了一聲，道：“單青，有時候我真想把你關起來。”
“那你關啊。”仿佛看不到臉，單青膽子也大了些。
常休元笑了笑：“你的，回來關黑屋可別哭。”
“你才不會。”單青肆無忌憚地回答。
常休元是真的拿單青沒辦法，總想把最好的給她，卻也總擔心她會受到傷害。
“我收回剛才的話。”常休元輕聲道，“你和他們接觸，我不反對，但是一定要有警惕心。”
“嗯，我知道的，所以周培要送我回家我都沒答應，他送我到公交站台我才同意的。”單青解釋道，“我也想買車了，就是不想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常休元其實也知道，單青根本不可能會喜歡周培，可自己還是會吃醋。
任何接近單青的男人，他都本能不喜歡。
但這都不是他最擔心的。
“那單雲柔呢，你還是相信她？”常休元問道。
單青想了想，道：“我隻是覺得她對我好像沒什麼企圖，是不是不應該這麼早就下決定。接觸的這幾，我覺得她好像人不壞。”
常休元直言道：“她出現的時間太巧合，我還是不放心。”
單青沉默幾秒，問道：“休元，你是不是調查過雲柔姐？”
“是。”常休元坦言道。
“那有查到什麼可疑的事情麼？”單青又問。
常休元頓了幾秒：“正因為沒有，所以才更可疑。”
“……我不懂。”單青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沒有反而更可疑。
“直覺。”
單青一時哭笑不得：“怎麼你和樂樂都一樣，總愛靠直覺。”
常休元卻沒有笑，還是嚴肅道：“單青，單雲柔出現的時間太巧合，而且，你別忘了，她是單永仁的女兒。”
“我知道。”單青也認真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我清楚她在單家的身份還不如我。”
常休元沒話。
單青輕聲道：“休元，我知道你是在擔心什麼，可我奶奶那個人重男輕女，特別看重家庭成分，我尚且被她趕出家門，雲柔姐就更不可能被認可。
我有你，有媽媽，有樂樂，可雲柔姐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想再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常休元靜靜聽著，他知道單青的都是事實，可心裏就是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