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萊拱手笑還一禮,這才不緊不慢的道:

“先這價格,咱明人不暗話。這東西,自然是一分錢一分貨,貨好價自高。而軍用之物資,火藥配方自然也是軍處的秘方,跟市麵上的那些通貨配方威力上當然是雲泥之別。且這特殊的包裝自然也是為了遠征而特別研究的。”

胡萊頓了頓

“要知道火器可是最怕潮,火藥受了潮這火銃怕還不如一把燒鐵棍,而這不怕潮的火藥的價值有多大也不必我多言客官心裏自當明了,畢竟前兩客官怕是就吃了虧吧?”

一愣,將端到嘴邊的茶盞又緩緩放下“哦?你們的消息倒是靈通。”

胡萊謙遜的一笑,又擺了擺手

“消息?客官倒是笑了,我們是商會,不是什麼幫會,自然也沒養什麼細作,能有什麼消息。我看客人鞋子上有泥水印記,聯想到前兩日的暴雨便不難解釋,但是這麼冷的下暴雨還站在雨裏不避讓想必不是單純的仰仗體魄吧?”

“再聯係到客官衣擺上的稻草,和這一身打扮,若我猜的不錯客官應該是鏢隊的領隊,而且還不是什麼等閑之鏢,這一差下來油水想必是極為可觀的。”

“不管是為了性命還是職責,這點投資怎麼算怎麼都該是賺的。前兩的暴雨怕是嚇壞了客官您吧?”

胡萊一背手

“是不是沒想到這江南的冬這般潮濕竟是會下雨的?這不怕水的火丸現在對客官您來那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再大的暴雨也保你能照常使用。”

胡萊頓了頓,看了看的神色。

隻見端著茶盞眯著眼口地啜著,不動聲色。

胡萊便清了清嗓子:

“至於這買賣軍火的罪名嘛,若非我眼花客官腰裏別的怕不是普通的貨色吧?物勒工名可不是普通鐵匠鋪會耍的門道,又怎會擔心用一用這軍用火藥?”

“好一口俐齒伶牙!”笑而撫掌“這樣來,這火丸我還怕是不得不買了罷?也罷!那便給我取上二十支,隻是不知是收現銀還是琉璃鈔?”

胡萊一禮,“現銀和琉璃鈔自然是都收,隻是這琉璃鈔要多收一成的手續。”

又指了指桌上的火丸

“這火丸一個竹筒裏封了五隻,一隻五錢銀子一組算二兩五錢,客官要二十支,一共是一百顆整承惠五十兩”

“嘶!”

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左手下意識的按上腰帶,隨即苦笑道

“看來這手續費怕是節省不下來了。”

罷伸手從懷裏掏出一片兩指寬一指長晶瑩剔透的琉璃牌子,然後又從腰帶裏翻出一把細碎的銀子。

胡萊一愣,問道:“客人沒有官錢嗎?”

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道:“我自肅州衛護送一位大人回京路過此地,那邊不如這般發達,我也是到了西寧才在大人的勸下把私鑄銀錠換成琉璃鈔,留得些許碎銀子不曾兌換。”

“原來如此,你便是遇到好人了,若你拿著那麼大筆的私銀來怕是別人都不收呢!若換個點的鋪子怕是這碎銀子你都花不出去!”

罷胡萊轉頭拿來一個戥子,細細的稱了五錢碎銀子,把剩下的退還給客人。

看到賓客一臉不舍,胡萊便打趣道:

“莫要心疼,舍不得孩子怎套得狼?”

轉身又進了裏屋密庫,來回搬了幾趟,幾番運動,胡萊的額頭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胡萊聊起袖擺擦了擦汗指著一個布兜子到“這十斤上好精鐵沙算是八方商會給您的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