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當空,曼曼古道揚沙。
官道上,一青衣男子飛奔,時不時的提氣飛縱。腳步有章,氣段有節,急趕漫飛間,樹影倒流,芳草風飄。
穿山峽!
道邊界碑一閃即過,前麵便是穿山峽!
要這穿山峽,便不得不提這千裏秦山。
一山橫斷南北,峰南不見冰雪。
這便是秦山,一山慣東西,斷南北,擋了北方風水,斷了南方龍氣。秦山之中,鳥獸橫行,毒蟲遍地,山林中步步危機,前朝君王為征服南方,生生的從秦山中開辟出了一條管道,連通南北,一局平定下。
南方進山之路便取名穿山峽,取的便是穿山謀國之意。
過了峽穀便是千萬裏秦山,到時候山高任鳥飛,還怕你幾個嘍囉!
想到此節,青衣漢子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
吸氣,提身,飛身一縱,身形頓升!
突然間,一團黑影呈現,青衣漢子一驚,抬頭間,猛地撞上了一個空中飛來的人影。。
漢子一口真氣茬斷,忍著身上痛楚悶哼一聲,在落地的刹那間猛地使出一招“鷂子翻身”,退後半丈,半跪著落地,抬頭看著撞到他的那個身影。
估計那人是從山崖上躍下,頭上腳下直直的掉下來,快到及地之時,被青衣漢子迎麵撞進懷裏,胸腹劇痛之下自然的彎腰捧腹,身體也向後飛去。
待到那人受撞力道漸盡,欲做下落之勢時,那人身體猛地一震,雙手平伸,左腳伸直,右腿微屈,作鷹飛之狀落地。那人右手伸直,抬到胸前,換換下壓,同時呼出一口濁氣,壓下呼吸,右手伸到胸前做了個佛禮,口吐佛號:“阿彌陀佛!”
這僧人,麵色如玉,白裏透紅,似熟蛋般光澤,常人麵相卻帶著高僧神貌;既不高,也不矮,恰到好處,身形健碩,破僧衣又穿出了出塵味;隻見他眼睛上纏著幾圈白布,目不見光卻視乎能看物,耳際微動,腦袋渾圓,頭上燙著戒疤,下身半截僧褲,及膝即末,下擺黢黑。赤著腳,裸露在外的腿緊繃,似猛虎搏殺之相。
他微抬著頭,視乎在看著對麵半跪的青衣男子。
青衣漢子一驚!
尋常人受自己這一撞,早已是吐血而忘,既是武林高手便也需修養時日才能康複,而麵前這年輕和尚去僅僅是吐出一口濁氣便壓下了傷勢,武功便是非凡。
“哼!想我一手鷹爪內外兼修二十年,也不怕他,先探探虛實再!”青衣漢子如是想。
“和尚,你是何人,為何從而將?”
“我叫李青,剛出這深山,請問施主,神都洛陽如何走?”
尋常出家人,皆自稱貧僧、貧道之類,這和尚,自稱“我”便罷了,還連自己的俗家名字一齊爆了出來,真是奇怪。
江湖上,老幼婦僧,這幾類人最的心。老人,身遇古稀,還在江湖上飄蕩,必是經驗豐富,都拳怕少壯,到老還敢出江湖,必是有常人難及之處;幼兒,心智未熟卻行跡江湖,定有獨門絕技在身,況且年紀幼,行事馬行空,常常傷人於無意之間,讓人哭笑不得;婦人,行事毫無江湖道義可言,時言“最毒婦人心”,婦人難防也;最後一類,的不僅僅是僧,講的是所有的出家人,僧、道、尼皆在此列,身為出家人,不好好的在寺院、道觀裏吃齋念佛,卻到江湖裏腥風血雨,一副道貌岸然像,一顆男盜女娼心。
這和尚,年紀也不了,話毫無禮數,自報家門也奇奇怪怪,還是心為上。
“洛陽?眼官道一直向北,旬月間便可到”青衣男子答道。
“謝謝施主。”李青和尚答謝道。
“不用。。”
隨即,李青便徑直向青衣漢子走去。
青衣漢子眉頭眉皺,去洛陽?該是向北走。為何這和尚偏偏想我而來?豈不是南轅北轍?哼~~~定是借口,這和尚也是派過來劫殺我的對頭!
打定注意,青衣漢子便側身讓到路邊,側身對著李青,蓄氣於丹田,運氣於全身,雙手呈鷹爪樣,雙目微閉,緊盯著李青,蓄勢待發,準備一擊而中!
兩人間原本隔著五丈許,李青步伐大,飄飄然幾步間便到了青衣漢子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