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之中,柳河臃腫地身體逐漸被“削平”。
那化膿地粘稠之物沾滿了全身上下,一股腥臭之味彌漫在峽穀當中,而且回旋的風勢並不會將這種味道吹散到外麵,隻是在峽穀當中來回增疊著,疊加到柳河完全受不了這氣味拚命跑了出來。
“呼!呼!”撐著雙膝全力喘息著這新鮮的空氣,柳河一把將自己扯了個精光,二話不直接給自己從頭到腳澆了一串凝水術,頓時久違的清爽感舒服得幾乎讓其哼出聲來。
“…下流!”
“恩?!”柳河一驚,隨即如貓頭鷹一般向四麵八方看去,不過除了峽穀之外便是自己周圍密密麻麻的樹幹,“怪了…方才分明聽見有人話來著,好像還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要知道自己這可是就在禁地旁邊,雖然已經從峽穀當中跑出來了,但若是有人過來問起,自己怎麼解釋?貼著禁地邊緣修煉速度快?
所以柳河連忙換上一套新衣袍,縱身一躍便輕鬆跳到一棵樹上,隱藏好自己後仔細觀察起來。方才絕對聽見有人話了,那肯定不是什麼風聲,所以此刻自己也不敢繼續進入峽穀。
之前由於渾身上下盡皆腫脹的緣故,即便被那無數的風刃給“活剮”了一遍,柳河也一點痛楚都沒有感覺到,好像削掉的東西本就不屬於自己一般,而且此時此刻還大有種一身輕鬆的感覺。
若不是怕被方才話之人發現,自己還真想出來上躥下跳一番試試身手。
不過看著看著,柳河便忽然想起一件事,方才在峽穀當中,好像同樣是有人用法力影響了自己的手印,這才導致了現如今這種情況。
所以…那人跟方才出聲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若是同一人的話,其為何要幫助自己?
想不通,同時也找不到,找不到四周哪裏有哪怕一丁點人影。漸漸地,柳河臉色變化起來,同時緩緩將目光投向峽穀,準確講應當是峽穀的後麵,那一片景色模糊的地帶。
“不會是禁地裏麵的人吧…”柳河喃喃道,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知道禁地當中是人是鬼,既然能如此輕而易舉便影響到自己的手印,那麼想要取自己性命絕對是翻手覆手間的事情。
要知道大多數宗門禁地當中,都是關押著一些窮凶極惡之徒,那些人實力滔,青麵獠牙,極為嗜血,見人就吃……
柳河一個激靈,拍打了兩下臉龐,停下自己嚇唬自己的念頭。先不自己除了奉仙宗之外沒去過第二個宗門,就是先前那人看似突兀無禮,實則是指點自己的一手,就能看得出來事實並不是同自己方才異想的那般。
躍下枝頭,柳河向峽穀挪了兩步,又挪了兩步……果然,沒有降神兵將自己抓起來帶走。
見此,自己便壯著膽子重新露出上身,掐起手印,三兩步邁入峽穀之中。
狂風乍起,好似無數妖魔鬼怪在耳旁鬼哭狼嚎,柳河咬著牙結定手印,瞬間那風刃“鈍”了不少,劈砍在肉身之上,隻能留下一抹深紅色的痕跡,但並不會破皮。
這與方才輕易破開腫脹的情況完全不同,柳河清晰地感受到肉身凝實了不少。
心頭一動,竟費力地挪動著轉過身來,衝峽穀那邊鞠了一躬,“多謝前輩指點。”
然而可惜的是,柳河並不知道那人早已在罵完以後便氣呼呼地走掉,還直道自己多管閑事。
當然即便是知道,恐怕此刻柳河也沒那個工夫去管了。
噌!左肩之上,皮肉被“鈍刀”硬生生給磨出來一條血口子,頓時鮮血飆飛,疾風毫不留情地順著那傷口灌入,頓時疼得柳河一陣呲哇亂叫。
傷口當中疾風肆虐,逐漸加深至可見肩骨。柳河臉色發青,冷汗已然布滿臉龐。拚命維持手印的同時,用盡渾身的力氣想要單憑筋肉收縮自行將傷口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