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花先綻(1 / 2)

觀隅堂後山高崖林立,地形複雜得讓人走在其中容易迷路。當然若是禦劍騰空,在高處俯瞰的話便不存在這種問題,不過話又回來,弟子試煉當中若是膽敢一個人禦劍而起,那純屬想當活靶子想瘋了。

禦劍不成,而站在高處卻不會如何。一排高大的柏樹下,上身幾乎是精光的邢元龍扭了扭脖子,似是寒冷給其造不成一絲困擾,呼出的白氣一捧又一捧。

“哼,東方承這終於當了回漢子。”邊邊撇了撇嘴。

“後山如此地利,師弟倒是想不明白其為何要跟地沐堂眾人硬碰硬來這麼一場。”稷善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原本就圓滾滾的身材如今顯得更加臃腫,也不知其一身的肥膘是幹什麼用的。

跟這兩人比起來,祁蘊和算是正常了許多,不過那也是光就衣著而言,其口中話語可比身上袍子瘋狂多了,“磨磨蹭蹭做什麼呢,押哪邊贏快,這些日子靈石又不夠用了。”

自從柳河參與弟子試煉之後,試煉相對於從前便平靜了不少。除了跟地沐堂交鋒的分堂之外,其他分堂都是紛紛來人旁觀,往日裏那種六堂隻見相互毆打的場麵完全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尤其像是邢元龍這種堂內首屈一指的弟子,更是對柳河充滿了好奇,想要親眼看看這個神奇的子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當然若是走到自己眼前,自己不介意讓其就此停下腳步。雖好奇,但若讓自己分堂給柳河鋪路的話,還沒有人願意。

“我押東方師兄。”稷善又伸手把厚實的袍子緊了緊,這才將一枚芥子袋放在祁蘊和身前其中一個代表著觀隅堂的圈裏。

不過芥子袋還未落地,便被祁蘊和伸手接了下來,又拋回給稷善,“我要押東方承,我先押的,你們兩個不許學我。好了,稷善你押哪邊?”

“看什麼看,你倆要是能打過我,讓我聽你們又何嚐不可?”祁蘊和聳了聳肩。實話幹出這事來自己著實也有些臉紅,不過沒辦法,這幾日自己卡在突破練氣九層的瓶頸,為此靈石不要命地換成各種修煉資源,真的是不太夠用了。

稷善鼻子都氣歪了,一共就兩個,你這潑皮無賴般地選了一個,剩下的還怎麼選?想罷看向邢元龍,這廝肯定不會屈服於祁蘊和的淫威。

正當稷善準備看邢元龍挨揍之時,卻見後者很是稀鬆平常地將芥子袋拋入代表地沐堂的圈裏,還瞪著祁蘊和道,“不許變卦了啊。”那樣子生怕其反悔一樣。

嗯?

稷善都忘了把鼻子正過來,直愣愣地盯著邢元龍看。邢元龍的性子自己太了解了,別那是祁蘊和,就是宗主在哪裏,做事有失公允的話邢元龍也能直言不諱,更別如此明目張膽的仗勢欺人了。

難不成邢元龍真覺得地沐堂能贏不成?

即便東方承不善於這種硬碰硬的廝殺,即便兩堂實力可能在伯仲之間,但怎麼這也是觀隅堂裏麵,東方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而且退一萬步,你怎麼知道東方承就真的這麼一直硬碰硬下去?

祁蘊和眉頭也是一挑,邢元龍的反應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預料,自己還準備著跟邢元龍打上一場,看看有沒有什麼突破的契機,這倒好,一拳打了個空。

扶著肩頭轉了轉胳膊,仿佛真的抻到筋了一樣,“你確定不改了?”

“老子沒來由地就覺得柳河那子能贏,”罷又故作高深地托著下巴,“不過他最好不要這麼直接就下去,傻乎乎的。”

“你不會是在給自己敗在練氣二層的毛頭子手裏找的借口吧。”祁蘊和看著歪脖鬆下蓄勢待發的柳河笑道,“我跟你打賭他下去還好,不下去絕對遭殃……稷善你到底押不押。”

稷善捂著芥子袋,圓圓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高崖之上兩人造成的局麵太過混亂,為了靈石著想,這攤渾水自己還是別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