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天克(1 / 2)

“已經見過禮了,柳師弟便安心回地沐堂吧。”罷,古琴之上,七弦齊顫!

刹那間,琴身之上七條緊繃的弦,在柳河眼中齊齊出現重影,到最後看上去竟然好似彎曲了起來。

東方承麵前出現了一柄長刀,仍舊是透明的。

一人多高的長柄之上竟浮現出道道精美的雕鏤,若放在尋常兵刃上,絕對會讓人笑稱中看不中用,當中鏤空了柄還敢使勁握麼?

但在這柄長刀之上便不會出現此類疑問,本就是虛幻,談何經不經得起一握之?

此刀一看便知不是方才那些“垃圾”可比,舔了舔之前因使力而不經意間咬破的嘴唇,柳河緊了緊手中黑棍,眼睛一刻都不敢從長刀上離去。

下一刻,正常柳河估摸著東方承要操控這透明的長刀斬向自己之時,長刀後麵,竟悄無聲息的凝出一道人影。

人影同樣是透明,身高九尺有餘,披甲戴胄,也不知怎的柳河就是感覺那鎧甲似是能反射陽光般明亮。看不到頭盔之下的人臉,又或者根本就沒有人,本就是一套甲胄拚揍成的人形,因為連雙手雙腳都看不到。

透明的披甲將士抓起透明的長刀,悄無聲息,但柳河卻猛然覺得自己是麵對著百萬雄兵,鋪蓋地喊殺之聲迎麵而來,幾乎頂得自己站都站不穩。

透明的將士沒有給柳河猶豫的工夫,沒有臉的頭盔向柳河方向抬了一下,柳河便覺得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一般,完全避不開,隻能戰。

將士雙腳連動都沒動,長刀簡簡單單地一揚,一斬,便似是攜著地之力直接將二者距離填滿,泛著冰冷殺意的刀刃隻憑刀氣便將柳河胸前袍子割得四分五裂!

刀未至,柳河雙腿便先彎了下來,當即心便涼了下來,這哪裏是自己能夠扛得下來的,若是修為再高兩層或許可以,但此刻隻能是等死!

東方承的話語適時傳進耳中,隻見其雙手殘影似的在琴弦之上遊走,口中語氣卻相當之平穩,“柳師弟,心神傳送還來得及。”

心神傳送?柳河清楚這恐怕是唯一能夠保命的法子了,但同樣清楚一旦自己回到地沐堂,沒有幾個時辰是萬萬趕不回來的,那麼在這之間,很難想象古師兄他們應對東方承會有多麼吃力,很難之前打下來的攬霞峰跟偏居殿守不守得住。

而且心神傳送雖能夠保命,但卻會讓柳河再次麵對東方承時,心中就會有難以磨滅的敵強我弱的潛意識。

隻要自己一走,那麼東方承的信心便會成百倍地恢複,原先那種抓不著摸不透柳河的心思,會盡數消散。

一個給弟子下令指揮之人,除了謀略之外,最最重要的便是心態,心態若是找回來了,再想在此次試煉中摧毀的話,太難了。

如此艱難的抉擇,柳河在一瞬間便有了思量。

走,必須走,即便自己今夜才能重新趕回來,那不是還有一工夫呢麼,就算最後一艱苦一些,希望渺茫一些,給東方承信心拾起了一些,但這些都比將命丟在這裏強太多。

弟子試煉禁止下殺手,但那是在對方無法做出心神傳送的前提下,若是柳河能走卻不走的話,那麼死了也白死。

“柳河!你不能回去!”

然而雲玥璃的聲音忽然從旁闖入耳中,就在柳河跟東方承相繼愣神的瞬間,少女的身影便擋在了柳河的身前,“你不能回去,你若回去的話這次試煉就輸定了,你先走,我替你擋著。”

東方承臉色明顯有些陰晴不定下來,雲玥璃可是地沐堂主親傳弟子,雖柳河也是剛剛認的,但明顯是看在資質上,而堂主對於雲玥璃那卻是真心喜愛,若是自己下手的話雖按規矩來並不會如何,但誰能保證堂主發起火來會按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