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被攔著,李海不瘟不火的將轎簾給拉開,看到唐小碗那張熟悉的臉,他恨不得將她給碎屍萬段了。
在邳縣,敢如此算計他的,這個女人是第一個,因為她的藥,他險些下不來床,精氣都快斷了。
唐小碗顯然也認出來了他,昨晚她的借口去換衣服的時候,趁機吃她豆腐的人。
本想扭頭就走的,誰知道竟然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顧不得她遲疑,當機立斷就鑽了進去。
李海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大膽,竟然不經同意就鑽進來,正要出聲嗬斥的時候,脖頸上已經多了一把匕首。
“識相的,讓你的人快走,否則你怕是要見血了。”
這匕首是她剛剛在街上亂逛的時候買的,本來也就是用來防身的。
李海一凜,氣得眸子通紅,“大膽,你可知本官是誰?再不敬,我要了你的狗命。”
唐小碗抬頭瞥了他一眼,這人莫不是傻的吧?他的命被自己握在手裏,不乖乖聽話,反而放起了狠話。
“我管你是誰,照我說的做,否則你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唐小碗將匕首握緊,朝著他的脖頸靠近了幾分,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有什麼東西順著脖頸滾了下來,一片濕熱,他頓時就慫了。
“還不快走,誤了本官的事情,有你們好看的。”
李海有些後悔,早知道讓人抬著,他也要早些去縣衙了,不會惹上這樣的麻煩,也不用讓別人覺得他是在給新來的欽差大臣下馬威。
抬轎子的人這才麻利的抬起轎子走了,多了一個人的重量,的確有些沉,但是也不敢聲張,生怕惹了李海不高興。
田泉站在酒樓上,看著唐小碗鑽進了轎子裏,眼底一沉,倒還是一個激靈的姑娘。
可惜她跟錯了人。
“當家的,還追嗎?”
送信的人有些不確定,畢竟轎子裏坐著的人,跟他們也有些關係,若是誤殺了,那就不好辦了。
田泉卻有別的思量,倒是不在乎李海的性命,“這事情你不必管了,我親自去殺。”
朝廷派了欽差來,應該很快就會查到他身上,倒不如一箭雙雕,既把唐小碗給殺了,也能把潛在的憂患給解除了。
畢竟這個世上隻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是!”
縣衙裏,以王義為首的幾個人等得有些心驚的時候,才看到顧夕朝帶著陳獲走了進來。
參與了昨晚的事情的人,看到顧夕朝心頭皆是一震,尤其是王義,直接驚呼了起來,“昨天晚上是你設的局?”
可是他不是來查蘇尚書的死因的嗎?為何要將他們給請到酒樓去?
顧夕朝瞪了他一眼,警告十足,若是他敢把昨天發生的事情抖出來,他定然不會輕饒的。
幾個人對於王義的行為有些疑惑,與他關係好的,還伸手碰了碰他,“不能對欽差大人不敬。”
顧夕朝一路走來,一句話都沒有,坐在了高堂上,掃視了一圈,便知道誰不在了。
昨天晚上他們可是得到了這些官員的明細,他也是認真看了的,“這縣丞莫非以為本官是文人書生,所以就任人拿捏了嗎?”
明眼人都知道顧夕朝這是不悅了,的確也是李海做得不痛快,官大一級壓死人,顧夕朝是朝廷來的,可不是一個小地方的縣丞能比的。
“大人息怒,許是縣丞在路上遇到什麼事情給耽擱了?並無他意啊!”
說話的人是李海的師爺,他指著李海吃飯,自然要替他說好話的。
顧夕朝笑了一聲,很是嘲諷,“邳縣竟然連一個做主的官員都沒有嗎?看來有機會本官得跟州府打聲招呼了。”
邳縣是邵陽州府之一,算不上多繁華,但是人傑地靈,也出了不少的文人雅士。
“大人,何必要故意為難?李縣丞或許是身子太軟,這會兒興許正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