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朝知道,王義怕是因為自己在,所以才支支吾吾的。
“我去看看小碗,你們聊。”
做人自然得有自知之明,兀自留下來,不過是討人嫌罷了。
太子瞧著顧夕朝的背影,若有所思,不過也沒有阻止。
在小凳上坐了下來,才開口,“說吧!有何事!”
太子嚴肅了起來,來自上位者的威嚴就釋放了出來。
王義渾身一震,更加的謹慎了,但該說的還是要說,“殿下,小人懷疑顧大人和前朝餘孽也有交集。”
當時,李海死的時候,他便跟顧夕朝說了,這件事不可能是那夥賊人所為。
畢竟同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們如何也不會對自己下手的。
卻忘記了一個特點,在有利益的時候,自然是自己人,可若是有了變故,首先想到的就是殺人滅口。
陳獲守在一旁,聽著這話,著實吃了一驚,顧夕朝出去辦事,他幾乎寸步不離,他怎麼可能會跟他們有染。
正想替顧夕朝辯駁幾句的時候,太子已然出聲了,“這事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這話讓人聽不出什麼,陳獲心中有些駭然,殿下這是相信了嗎?
王義也是這般認為的,便將他今日在酒樓的事情說了。
“殿下,今日我親眼看見唐小碗去了酒樓,同之前跟縣丞接頭的那人見了麵,而且很久才出來。”
換言之,唐小碗是顧夕朝的未婚妻,唐小碗跟那夥人有染,那顧夕朝還能是清白的嗎?
當時他在一樓用飯,可是看到那個掌櫃的諂媚了,別人不知,他在縣丞身邊待過幾日,自然也是知道這是那夥人的據點。
太子殿下心底一凝,眉頭也微不可見的蹙了蹙,似乎真的在考慮,王義這話的真假。
陳獲看得膽戰心驚,萬一殿下真的懷疑了顧夕朝,那有些冤枉了。
“殿下,顧大人絕對不是那樣的人,這些日子屬下幾乎是寸步不離,他即使要跟他們勾結,也是沒有機會的。”
若是說他也一起叛變了,那更是無稽之談,每一個暗衛在認主的時候,可是吃了生死藥的,一旦背主,怕是性命不保。
太子還沒發話,王義又辯駁了起來,“陳獲,你這話可是有歧義的,你說寸步不離,莫不是連顧夕朝如廁,你都是跟著的?”
陳獲一噎,實在是被他的話給惡心的,不過也無從辯駁。
倒是太子輕嗤了一聲,看著王義有些趣味,“那依你所言,本太子接下來該如何做?”
有些人似乎將他給當做傻子了,不過倒是可以裝裝看,也好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王義連忙正色起來,朝著太子見了一禮,緊接著道,“太子殿下,小人認為應該順藤摸瓜,早日將前朝餘孽的底細打探清楚,除之後快,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王義這話說得很有把握,他相信太子也會認同的,畢竟每一個君王都不希望自己的位子坐不穩。
果不其然,太子便順著他的話來了,“你所言不錯,那這事便交給你,有什麼異動,盡快來報。”
太子此番,算是給了他一些信任,王義大受鼓舞,出了院子後臉上的笑意不斷。
頗有些大搖大擺的味道。
有人背後說了壞話,顧夕朝並不知,此時他正陪著唐小碗在廚房。
唐小碗指揮著他揉麵,顧夕朝也甘之如飴,什麼君子該遠離庖廚,在他眼裏都不及唐小碗的笑容可貴。
唐小碗本就是現代的靈魂,對於男人自然不會慣著,像以前一樣,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太子本是想出來透個氣,沒想到見到了兩個人相依相偎的樣子。
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真是何時何地都能吃上一嘴的狗糧啊……
遂有些燥鬱的回了書房。
陳獲正在聽話的研墨,看到不出一刻又走了回來的太子,很是疑惑,“殿下,你不是要出去透氣嗎?怎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