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朝一直坐在屋裏,沒有離開,顧葉成醒來的一係列動作都落入了他的眼裏,看得他直搖頭,“看來,這手鐲的魔力失效了。”
顧葉成回身瞪著他,“你閉嘴。”那架勢似要把顧夕朝給生吞活剝了一樣,一點都沒有老頭的模樣。
他變成這個樣子,明明就是念了那道咒語,為什麼沒有用了呢?
顧葉成癱坐在地上,回想從前的事情,莫非是他漏掉了什麼?
魂祭,對了,那個神秘人說過,要啟動手鐲的魔力需要用少女的生魂來祭祀。
之前他吩咐死士殺了那麼多少女,不就是為了啟動血玉手鐲的魔力嗎?
顧夕朝懶得看他發瘋的樣子,歎息了一聲,起身就要往外走。
隻是人剛走到門口,大腿就被顧葉成給抱住了,顧夕朝無奈的低下頭去,“你又要做什麼?”
“啟動魔力需要十六條少女的生魂,你幫幫我。”
當時他有死士可以驅使,幾條人命自然不在話下,如今他用人的精血養護出來蠱蟲已經死了,死士也就不聽自己的命令,憑借著自己這條老命能殺幾個人?
難怪這手鐲如此邪門,原來是要用人命去祭祀,當初京中發生的命案隻說是江湖人士做的,如今看來隻怕跟顧葉成也脫不了幹係。
“那些被殺、挖去雙眼的少女是你幹的?”
即使心裏已經斷定,但是顧夕朝還是想再確定一番。
顧葉成也沒有否認,“是,不過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
“被逼無奈?好你個被逼無奈,顧葉成,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多少無辜女子慘死,她們不過花一樣的年紀,多少家庭又因為此分崩離析?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命根子?”
顧夕朝是真的怒了,他沒想到這人做了這麼多惡事,竟然絲毫悔改都沒有。
在他眼裏,人命就如同螻蟻一般,不值一提麼?
“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一語完畢,顧夕朝推開顧葉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回了屋裏,顧夕朝的胸口還在不停的起伏著,看樣子被氣得不輕。
唐小碗是個心細的,已然發現了他的異常,“怎麼了這是?可是顧葉成又做了什麼壞事?”
“唉。”
顧夕朝坐在小凳子上,未語先歎氣,一杯涼茶下肚,上升的火氣才略微降了些,還想來第二杯的時候,唐小碗就製止了。
“天涼,少喝些。”
現在依然入冬了,嶺南的大雪都能凍死人了,保不齊那天這帝都的雪也落下來了。
涼茶雖然能降火氣,可也容易讓人得風寒。
若是不說出來,顧夕朝害怕自己會被逼死,隻好將顧葉成做下的那些惡事通通說了出來。
唐小碗也覺得他罪大惡極,可他的靈魂如今在顧濟慈的身體裏,自然也不好拿他怎麼樣。
“相公,忍一時風平浪靜,等咱們找到解決的法子,再說此事吧!萬物相生相克,這出路也不見得隻有一條,那種用少女的生魂祭祀的法子,咱們可不能再用了。”
說白了這些都是造孽,身上的血債太厚,死後是要下地獄的。
顧夕朝自然是認同的,“你說得對,不能犧牲別人的性命來成全咱們的美滿。”雖然他也希望事情早日回到正軌,一覺醒來,他爹還是原來那個樣子。
一直以來,他心裏都很擔憂,自家父親的身體裏裝著的是顧葉成的靈魂,那真正的顧濟慈又去哪裏?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還是已經消失了?
隻是他隻能自己悶在心裏,唐小碗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哪能讓她時時刻刻跟著操心?
唐小碗側身抱住了他,“相公,我相信爹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就此消失的。”
“我也相信。”
這邊溫情脈脈,顧葉成那邊卻是逼了一肚子的氣,顧夕朝不幫他,他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