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搖頭,有些苦澀,“如今是危機四伏,誰別有用心?誰是真心效忠?我一概不知,夕朝,我身邊隻有你了。”
倒不是說別人就信不過,而是沒有顧夕朝聰慧,譬如他身上發生的事情,王少卿等人一直在京中,卻沒有發現分毫。
偏偏顧夕朝回來幾日,便發現了端倪。
事已至此,顧夕朝也無話可說。
兩人靜默的坐著,喝了幾盞茶才分開。
唐小碗陪著徐培娟等待顧夕朝回來,隻是大半日過去了,依舊不見人影。
徐培娟內心焦灼,便也坐不住,騰的站起身來,“小碗,春日正好,花園裏的花也開得漂亮,我去采摘幾朵來給你插上。”
唐小碗正打算追著去,顧念念卻醒了,哭個不停,被丫鬟抱來出來。
“夫人,小姐怕是餓了。”
顧念念已經兩個多月了,略微懂得了些意思,譬如一哭就會有人抱,一咂嘴便是能有奶吃。
唐小碗一接過去,她就止住了哭聲,在她懷裏拱來拱去的。
唐小碗失笑,隻好解了衣裳,給她喂奶。
顧念念吃飽了,又被丫鬟抱了去,這丫頭吃得多,身體也壯實,若是讓一個人抱上一天,那手臂定然酸痛難忍。
顧夕朝也回來了,坐到唐小碗身側便是一陣沉默,似乎還在醞釀說辭。
唐小碗深覺其中有事,“如何了?他到底是怎麼回複的?”
若是真的有內情,早些說了,徐培娟也不會知曉,免得她傷心。
“周行川身邊有一個姑娘,乃是當年提攜他的大將軍趙沐的女兒,身似浮花弱柳、麵容俏麗清秀,且對他有意。”
顧夕朝也算是言簡意賅,將他所見所知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完緣由,唐小碗也為難極了,“這是恩義同愛情的較量啊!這可怎麼辦?”
“要麼同培娟說明此事,要麼替行川瞞下此事,唯有這兩舉,別無他法了。”
顧夕朝說的,唐小碗自然懂,難的是不知該如何跟徐培娟開口。
“培娟的心思細膩,容易受傷,若是直截了當的說,恐怕她受不住的。”
夫妻兩人一陣為難,孰不知門外早已站著一個手捧花束的女子。
徐培娟靜默的站在門外,聽著唐小碗和顧夕朝的對話,鼻頭一酸,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唐十三正趕著往這邊過來,徐培娟怕被人看出異樣,轉身就跑開了。
唐十三不禁撇嘴,“我有這麼凶嗎?她跑什麼?”
不過她才不會想那麼多,進屋去見唐小碗去了。
陳獲那兔崽子欺人太甚,她才不繼續在這裏受他的氣,稟告了唐小碗,便回藥溪村去,跟著肖芸學做飯,跟著顧濟慈認草藥,那日子可比這裏快活多了。
結果,她行禮都收拾好了,唐小碗卻不放人,不免有些氣憤。
“憑什麼不讓我走?”
本以為陳獲那廝有顧夕朝撐腰,那唐小碗最起碼是站在她這邊的,沒想到她家夫人竟然投敵了。
別以為她沒看到顧夕朝朝著唐小碗遞眼色的模樣,簡直就是見色忘義。
“你走了,念念誰看?你忍心她被府裏的丫鬟苛待嗎?我若是有事那定然是時常要外跑的。”
唐十三不為所動,唐小碗就再接再厲。
“你想想,念念長得乖巧可愛,若是有一天沒人管製丫鬟婆子的,她們聚在一起貪玩耍樂,讓念念一個人獨處,從搖籃上跌下來了怎麼辦?若是那臉先著地,那叫她以後可怎麼辦?”
唐十三頓時就皺眉了,若是女子毀了容,那定然是嫁人困難,害得忍受旁人的指指點點。
瞧著她鬆動了,唐小碗說得更起勁了,“這暫且不說,等入了東,念念再大些,會爬了,若是不小心扒拉了火星子怎麼辦?沒人看顧,那......”
“行了,夫人,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