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登基後,便立了皇後嫡出之子為太子,名正言順,大臣們也不曾反對。
他愛他,護他,一切都基於他是華妃留下來的孩子,將對華妃的愧疚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直到前些日子,他的人收到了密信,他才暗中派人查探,找到了當年接生的嬤嬤,這才知曉,原本商定的換子計劃並沒有實施,這才對太子嚴厲了起來。
難怪他的眉眼與皇後如此相似,原本是覺著他們親近,所以太子的外貌才會神似皇後,不曾想竟然是一起烏龍。
事到如今,太子也是他真心疼愛過一場的,隻要他不犯大錯,他自然不會對他如何。
太子的賢德,眾人有目共睹,這個江山到了他的手裏,也許會更加的繁榮昌盛。
皇上做了什麼決定,自然不是李喜德一個太監能夠幹預的,於是便聽從了吩咐,在一旁研墨。
皇上抬眸瞥了他一眼,這才提筆在聖旨上寫下封王的召令。
翌日,上了早朝,皇上便將太子給留了下來,吩咐他去禦書房候著。
太子雖有疑惑,卻也沒問,低眉順眼的跟在太監的身後去了禦書房。
經過了一夜的沉澱,李弘楚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又變成了那個人畜無害之人。
在眾人上早朝的時候,他便聽從吩咐在禦書房中候著了,聽見太監行禮問安的聲音,便迎了出去。
“父皇,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上看見李弘楚便高興了起來,抬手將他給扶了起來,“弘楚,等久了吧?”
這個兒子到目前為止,他是滿意的,為人孝順,除了有些看不懂他眸子跳動著是何情緒外。
李弘楚搖了搖頭,扶著皇上到了龍椅上就坐,“多年不見父皇,兒臣恨不得能日日夜夜在你膝下侍候。”
“弘楚有心了。”
太子來時,同顧夕朝說了幾句話,晚了幾步,沒想到一到禦書房門口便聽見裏麵傳來說笑的聲音,不禁有些悵然,父皇許久不曾這麼開心過了吧?
太監看到太子來了,正要通報,嘴唇才動,便被太子給攔了下來。
“不必通報了,孤自己進去。”他有些害怕驚擾了自己的父皇。
太子獨自進了禦書房,未等皇上說話,便行了一禮,“兒臣參見父皇。”
“嗯。”
皇上悶悶的應了一聲,抬手讓他平身。
太子依言站直了身子,雖然旁邊站著的男子十分好奇,不過依舊沒有亂瞟,身為儲君,眼神過於輕浮的話,會讓人覺著沒有擔當。
李弘楚則是不同,睜大了眼睛上下的打量著太子,末了才瞥向皇上,似是在探問。
“太子,弘楚你還記得嗎?當年你們兄弟兩感情最是要好的。”
雖說十多年過去了,他依舊相信血濃於水,他們身上流淌著的是同一個父親的血,應該不會太過於生疏。
太子有些震驚,猛地抬頭朝李弘楚看了過去,李弘楚似是被嚇了一跳,急忙朝他請安,“弘楚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太子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還未言語,皇上的冷冽的目光就看了過來,“世安,弘楚是你的弟弟,身為兄長理應愛護幼弟,太子的尊容可不是讓你用來欺壓別人的。”
其中的維護之言,不言而喻,太子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很快又鬆了開來,“父皇所言極是,兒臣知錯。”
隨後又朝著李弘楚抱了抱拳,“適才讓皇弟誤會了,皇兄深感愧疚。”
從剛才的言語中,他便可以看出來,李弘楚這人不簡單,此次歸來隻怕是來者不善。
太子放下了身段,李弘楚也不再拿喬,又朝著太子拜了一下,“皇兄客氣了,臣弟有禮了。”
皇上看著他們兄弟和睦了起來,這才又有了笑意,不過還是叮囑了太子幾句,“世安,弘楚剛剛回來,對於皇室的規矩還不是很清楚,往後你要好生教導和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