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殿,皇上虛弱的躺在龍榻上,身子日漸消瘦,李喜德坐在床邊替他打著扇子。
“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龍體,早日康複。”不然這大慶的江山怕是要完啊!
“李喜德,你跟著朕多少年了?”
皇上似乎是知道自己氣數將近一般,凹陷進去的眼珠子晦暗不明的盯著李喜德,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李喜德當真靜下心來數了數,“皇上,這已經是第二十個年頭了。”
從皇上登基大寶以來,他就一直隨侍在跟前,陪著他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春秋。
皇上點了點頭,“你這記性還算是好的。咳咳~”
李喜德見他又咳嗽了,急忙端起一旁放涼的湯藥,“皇上,該喝藥了,不喝藥,這身子是好不起來的。”
“不喝,朕的身體自己清楚,燈枯油盡罷了。”
主仆二人說著話,根本就沒注意,他們的身後不多時站著一個人。
李弘楚聽到皇上說這話的時候,才開口,“父皇,您對自己倒是無甚了解。”
李喜德一驚,“大膽,不經通報,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宮裏難不成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嗎?進入皇帝的寢宮,竟然沒人報備。
李弘楚挑了挑眉頭,“李公公,這承德殿如今就猶如無人之境一般,本王怎麼就不能進來了?”
李喜德呸了一口,“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若不是皇上派人將你從遼東接回來,你連狗屁都不是。”
表麵上人畜無害,實際上竟然是蛇蠍,他們都被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給騙了。
皇後的確是動了心思沒錯,可李弘楚也不是個東西,為了得到皇位,無所不用其極。
皇上的身子本來就虛弱,被他的真相一鬧,當場就暈了過去,請了太醫來瞧,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弘楚不怒反笑,“父皇,您瞧,您是有多縱容這個東西,貫他皇姓也就罷了,還讓他不知天高地厚,不僅辱罵了本王,更是連著您也一起罵了,兒臣連狗屁都不是了,那您又是什麼?”
“你來就是為了跟朕耍嘴皮子的?”
他早就該想到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這個兒子不是簡單的,從那些小動作就可以看出來,本想借機讓他看清楚現實,讓太子得到曆練,不曾想操控一切的他,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自然不是,父皇,您在這把椅子上已經待的夠久的了,現在是不是該把它讓給兒臣了?”
李弘楚一步步逼近,眸子也變得陰狠毒辣,那陰柔的麵容更加的讓人惡心了。
李喜德立即起身攔在了皇上的前麵,不容許他靠近半分,“楚王,你休要加害於陛下。”
“倒真是一條衷心的狗,不過衷心付錯人了。”
李弘楚一把將他給拎開,直勾勾的盯著皇上,“父皇,這立儲的遺詔是您自己寫?還是兒臣替您寫?”無論是誰寫都沒關係,最重要的是蓋上傳國玉璽的印章。
“得位不正,你以為自己坐得穩這個江山嗎?”
“那就不勞父皇費心了。”
無論皇上情不情願,他都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李弘楚狠厲起來,的確是六親不認的,何況他同皇上根本就沒有父子情誼?有的全部都是虛情假意。
李弘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詔書,立即讓人端來了一碗湯藥,親自掐著皇帝的下顎將藥給灌了進去,“父皇,此藥為穿腸粉,服用下去不會立即斃命,不過卻是會疼得您死去活來,直到您被疼死的那一刻。此藥無色無味,旁人查驗不出什麼,不過即使是查出什麼也無礙,如今能自由出入承德殿的人,都是本王的人,哈哈哈!”
李弘楚狂笑了起來,將皇上的狼狽都看在了眼裏,心底裏才終於有了許些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