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朝和上官姌躲過搜查後,他便摸了摸上官姌的額頭,滾燙得厲害,可見是發熱了,若是任由她燒下去,自己就白費辛苦將人給救出來了。
顧夕朝隻好將人給背起來,找了一個荒著的院子安置好了上官姌,自己則是進城去找大夫,上官姌現在是逃犯的身份,自然不能出現在人前。
若是有人貪財,拿了她去討賞可就不好了。
等大夫開了些退燒的藥,還有治曬傷的膏藥,顧夕朝又買了一個瓦罐,身上的錢就所剩無幾了。
出城的時候,聞見包子的香味,一咬牙又買了三個,兩個肉包、一個菜包,自己吃了一個,給上官姌留了兩個。
她被掛在城牆上那麼久,自然是餓極了的,隻是自己也沒多少銀錢,買不了好東西給她補身子。
回去後,顧夕朝先將藥給煎上了,才將院子外的柵欄給休整了一下,上官姌還昏迷不醒著,他又不能時時刻刻都在此處待著,若是不回去,隻怕柳絮兒該擔心了。
雖說他對柳雄安和周山花的粗鄙很是不習慣,不過柳絮兒對他倒是不錯,除了偶爾使使小性子,對他也還是千依百順的。
顧夕朝一夜未歸,柳絮兒都要急瘋了,一邊讓家裏人去找時,還將柳雄安給數落了一通。
“爹,我早就說過了,陸明不是普通人,你們萬不可以那樣對他,一個讀書人,卻被你們逼著去跟表哥守豬肉攤子,手腳不麻利,表哥還得磋磨他,他怎麼能受得了?”
若不是他們逼得緊,顧夕朝怎麼會不辭而別,徹夜未歸。
柳雄安臉上極其不好看,自己疼著長大的女兒,竟然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數落自己。
周山花隻好做和事佬,讓柳雄安消氣,“絮兒也是著急了,你是當爹的,別跟她一般見識,等陸明找回來了,絮兒定然是要跟你道歉的。”
柳絮兒正著急時,突然看到顧夕朝拖著疲憊的身子從遠處走了過來,渾身上下狼狽不堪,像是從泥窩裏打滾出來的一般。
柳絮兒衝過去,一拳頭捶在了顧夕朝的胸口上,“你去哪兒了?膽兒肥了是不是?竟然敢一夜不歸。小心我讓我爹打斷了你的腿,讓你任何地方都去不了。”
顧夕朝原本還有些感動,聽到後麵這話頓時就沉了臉,將柳絮兒從胸前給扒拉開了,悶聲道,“心情不好,到城外走了走,誰知道竟然遇上了山匪,幸好他們隻求財不害命。”
顧夕朝此話解釋了自己的去處,又將自己身上沒有餘錢的事情給解釋了一遍。
柳絮兒一怔,“遇上劫匪了?這......這世道是要不太平啊!”
柳雄安咳嗽了一聲,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回去吧!別在外麵丟人現眼了,日後一個人別到處瞎溜達,害得家裏人不得安生。”
柳雄安作為一家之主,說話自然是有分量的,他發了話,便是柳絮兒也不敢忤逆。
周山花跟著往回走的時候,還扯了柳絮兒一把,“趕緊的,別等你爹真的生氣。”
“知道了。”柳絮兒答應了一聲,才去扶顧夕朝,“阿明,回去吧!我已經跟爹說過了,你不想去鋪子上幫忙就不去,趕明兒我跟你去書齋再接些抄書的活兒就是。”
“嗯。”顧夕朝悶聲應了一下。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回去了。
又過了幾日,唐小碗終於腳踩在了京城的土地上時,還覺得有些不踏實,她竟然真的回來了,朝廷對他們的通緝令也撤了。
這也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吧!
唐小碗和趙沐陪著李世安在縣衙住了一段日子,她實在是思念自己的女兒,便先行會京城來。
至於顧夕朝的下落,隻能拜托給年初元,讓他暗中在江南查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