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兒被清理完身上的汙濁之後,被抬到了幹淨的床上,剛剛出生的小孩子就躺在繈褓裏麵,閉著雙眸,放在了趙玉兒的枕邊。
趙玉兒看也沒看那個孩子一眼,一臉慘白的對著候在她身邊的丫鬟問道,“翠濃,少爺呢?在府上麼?我之前昏睡,是不是來看我了?”
翠濃看著趙玉兒一臉的期待,張了張口,又閉上了雙唇。走上前去,為趙玉兒掖好了被角。
“夫人,您剛生產完,不能吹風不能著涼的。”
趙玉兒神色暗淡了下來,被子下的手狠狠的握在了一起,翠濃的舉動很是明顯的告訴了她,即便是生了孩子,蘇晉安還是沒有對她多麼關懷。
“少爺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麼?”趙玉兒閉上了眸子,無力的繼續問道。
“夫人在生產的時候,上次前來拜訪的顧夫人也來了,是一同和少爺在門外等候您生產的。”
翠濃不知道其中的人物關係牽扯,但是趙玉兒確實對他們這一眾下人很是善待,她隻能盡力安慰著,“少爺,還是關心夫人的。”
趙玉兒在聽到唐小碗在她生產的時候也前來的時候,心裏咯噔了一下,瞬間睜開了眼睛,激動的問道。
“他們可曾一起去了哪裏?”
“少爺抱著小少爺,和顧夫人一同去了您產房的隔壁。”翠濃盡力思索著,然後開口告知趙玉兒。
“快,快去那個房間,看看都有什麼?”趙玉兒聞言,急切的說道。
翠濃看著趙玉兒這個樣子,立刻點頭,飛快的跑了出去。
“夫人,裏麵的桌子上有一個瓷碗。”翠濃把拿過來的碗,遞到了趙玉兒的麵前。
趙玉兒起身,拿過瓷碗。低頭看著融合在一起的血滴,嘴角勾起了一抹陰沉的冷笑,原來蘇晉安一直揣在懷裏的小瓷瓶,是這麼用的。
趙玉兒換上了柔和的麵容,抬起頭,把手上的碗遞給翠濃,“原封不動的送回去吧,若是問起,就說從未見過動過。”
趙玉兒眼看著翠濃出門,然後低頭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孩子,用低不可聞的聲音笑著說道。
“還好我早就調包了,要不然,真是被算計著了道。”
蘇晉安剛開始還能說話,後來酒意上來,便醉的一塌糊塗不省人事。
顧夕朝扶著蘇晉安,把他好不容易的送上了馬車。對著陸放吩咐說道,“把蘇公子送到蘇府,安置好了再回來。”
出門的時候,就備了這麼一個馬車,如今讓蘇晉安坐了,顧夕朝和唐小碗二人便隻能步行回家。
距離顧府兩三條街的時候,忽然偶遇到墨若白背著包袱,步履匆匆的在人跡稀少的街上行走。
“小白?”
唐小碗看著墨若白迎麵走來,一身白衣,頭戴帷帽。對著他疑惑的問道,“背著包裹,打扮成這樣,是要去做什麼?”
墨若白看著唐小碗和顧夕朝站在自己不遠處,也愣了一下,很是不自然的回應說道,“夕朝哥,小碗姐姐,我找到我的家人了。我要回去啦。”
唐小碗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墨若白提及家人族人一事。
再一次聽到,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蒼雪的欺騙,很是擔心的問道,“小白,你確定是你的親人麼?”
墨若白很是堅定的對著唐小碗點了點頭。
“確定,他是我的父親。我小時候見過他。”
墨若白說完之後,不等唐小碗再問些什麼,轉身迅速的離開。
“小白!”唐小碗上前追了幾步,看著墨若白的身影已經隱沒在了茫茫的暗色之中,無處可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夕朝,小白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怎麼會這麼突然的離開呢。”
顧夕朝攬過唐小碗的肩膀,輕輕一笑,低聲說道。
“照我觀察,小白語氣認真誠懇,應該是真的找到了他的父親。為何如此匆忙,怕是有重大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