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朝看著唐小碗臉上露出的難色,輕輕的蹙起了眉頭,低頭把一碗肉粥一口氣喝下。
然後,隨手把瓷碗放在了桌子上。
“小碗,有什麼你都可以和我直說的。”顧夕朝溫柔的看著唐小碗,寵溺的把唐小碗拉近了他的懷抱裏麵。“所以,到底是怎麼了?”
“好,那我就和你直說了。”
唐小碗把腦袋輕輕的靠在了顧夕朝的肩膀上,緩緩說道,“夕朝,雖然你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的好了,但是,我不想讓你重新回到朝廷。”
顧夕朝微微一愣,搭在唐小碗肩膀上瘦削的手指微微收緊幾分,思忖了一下,輕聲的問道,“為什麼呢?”
“我知道你的政治抱負,你希望天下可以海晏河清。”唐小碗急切的說道。
“雖然現在天下,還未到海晏河清的程度,但是已經天下太平了,就是遠在邊疆的百姓們都可以安居樂業。”
唐小碗起身,拉住了顧夕朝的大手,開口說道,“我們辭官回家,一家人回到藥溪村,和之前一樣,過種田采藥的日子,好不好?”
顧夕朝看著唐小碗不經常流露出來的柔弱,把唐小碗重新的拽到了他的懷抱裏麵。
顧夕朝輕柔又不可掙脫的摟住了唐小碗的腰肢,輕聲說道,“小碗,你到底怎麼了?是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其他的別的事情了麼?”
唐小碗是一個堅強的女子,這一點兒毋庸置疑。
如今,如此反常,而顧夕朝卻在此時此刻才發現,心裏自責的很。
唐小碗半斂了眸子,低聲說道,“我隻是忽然感覺,或許複雜的朝廷生活並不適合我們。”
顧夕朝入朝為官的時候,唐小碗就知道朝廷遠非藥溪村,怎麼又會忽然動了要離開的念頭。
但是,在這個時候,顧夕朝並沒有和唐小碗過多糾纏爭執講道理,而是安撫著唐小碗的情緒,輕聲說道。
“小碗,我辭官這件事情牽扯甚廣,所有無法輕易的下定論,你讓我在思考一段時間,好麼?”
唐小碗感受到顧夕朝的薄唇輕輕的印在了她的額頭上,無形之中帶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唐小碗靠在顧夕朝的胸膛,閉上了眸子,情緒穩定了下來。
“好。”唐小碗淡聲回應說道,“是我太心急了。”
在哄著唐小碗上床小憩之後,顧夕朝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書房。
“陸放,在我昏迷不醒的這段日子,府裏發生什麼?朝廷之中又是發生了什麼?”
陸放看著顧夕朝臉上的嚴肅之情,一五一十的把近一個月的事情撿重要的都和顧夕朝說了一遍。
顧夕朝的手握在椅子把手處,用力握緊到手指關節都泛起了白色。
“我還沒死呢,居然就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下絆子,簡直是欺人太甚。”
顧夕朝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淺笑。
“念念小姐,在路上還遭遇了一次刺殺。”陸放看著顧夕朝臉上的冷酷,又補充了一個重磅事情。“不過還好夫人有先見之明,念念小姐沒有受到傷害。”
顧夕朝臉色發白,突然拍案而起,凜然說道,“查到是誰做的事情了麼?”
陸放咬牙切齒的說道,“裏麵牽扯到許多家世家貴胄,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家,也或許是哪幾家。”
“牽扯到許多家?嗬嗬。”
顧夕朝的臉上布滿了寒霜,怪不得唐小碗自從他越來越康複之後,臉上不經常露出喜色,反而是眉間擔憂之色越來越濃重。
原來,是那幫人的手伸的越來越長了。都已經威脅到唐小碗最在乎的家人身邊。
顧夕朝推開了書房的門,邁步走了出去。
陸放聞言一臉霧水,見顧夕朝神情不對,還以為顧夕朝這就要去找上門算賬。
陸放一把拉住了顧夕朝的手臂,勸慰說道,“大人,你不能現在去啊。”
陸放的心中也藏著一團怒火,看著顧夕朝又補充說道,“就算是去,也要讓我帶上所有的侍衛和暗衛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