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碗的隻一直看著那麻杆男演戲,腳下的步子絲毫沒有上前邁向一分。
她倒是要看看,那麻杆男唱了這麼一場戲,還想怎麼收尾?
那大夫輕輕蹙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蘇掌櫃,緩緩說道。
“你大哥沒有性命之憂,不過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和腸胃發生了不適,我給開幾副藥,早中晚各一次,便能痊愈。”
蘇掌櫃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大夫,“李大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你說清楚一些。”
麻杆男冷笑了一聲,斜眼看著蘇掌櫃,“呦嗬,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你個做掌櫃的人,還不知道麼?”
麻杆男轉身走到了剛剛他們吃飯的那桌子前,指著那飯菜大聲說道,“還能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除了這些飯菜!還能有什麼?”
話語落下,麻杆男抬手,就像把那桌子掀翻。
突然,一雙手扣在了桌麵上,使得麻杆男的動作停滯了下來。
“軍爺?”麻杆男急忙收了手,討好的說道,“春風樓差點兒吃死了我大哥,軍爺可要為我做主啊!”
唐小碗早在麻杆男盡心盡力的煽風點火的時候,便讓人去請唐當歸過來。
唐當歸淡淡的瞥了一眼麻杆男,咧嘴一笑,“這算是物證,不能毀了。”
麻杆男的眼裏劃過了一絲後悔,低眉順眼的說道,“是是是,我剛剛就是太氣憤了,這是物證、物證……”
“那個,有沒有人搭把手,幫忙把我大哥抬下去啊。”麻杆男轉身朝著人群喊道。
他說完之後,人群裏麵就走出了四五個要幫忙的熱心人,把他大哥作勢就要抬出春風樓。
“不用了,這幾位好漢,直接把病人抬到二樓就好了。”
唐小碗終於開口說道。
“為了表示歉意,所有的費用都由春風樓一力承擔。這位客人也應該在我們春風樓裏休養,會有專人照顧他。”
隨著唐小碗開口,人群自然的分開兩側,把她的身影暴露在眾人眼前。
麻杆男顯然不認識唐小碗,他皺了一下眉頭,大聲的質問說道。
“你誰啊你?”
唐小碗絲毫不在意麻杆男的粗鄙和質疑,緩步走到了他的麵前,微微一笑,“春風樓的老板。”
“不可能!”麻杆男來之前,特意打聽過,春風樓的老板蘇晉安近日都不在京都城,為了另一筆茶葉生意去了京郊的山上,所以他們才選了這個時候鬧事。
“不可能?”
三個字由朱唇輕輕吐露出,唐小碗好笑的看著麻杆男,“你這麼篤定,是來之前已經打聽好了蘇晉安出了京都城,即便是知道有人鬧事,也趕不回來,是麼?”
麻杆男忍不出露出了一絲狠厲的神色,然後忽然笑了,“大家快聽聽,他自己都說了蘇晉安出城了,她又怎麼可能是蘇晉安呢!”
唐小碗看著麻杆男氣急敗壞的樣子,隻覺得實在是可笑。
“我說我是春風樓的老板,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蘇晉安。”
唐小碗微微頜首,抬頭看著比她高出許多的麻杆男,淡然一笑,“再說了,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傻麼?”
唐小碗一轉頭,把麵容朝著人群,“就是你沒有見過蘇晉安,也一定會有人見過他,我為什麼要裝成他呢?”
麻杆男忍不住臉上露出了憤怒,這其實也不怪麻杆男的邏輯思維。畢竟春風樓成立多年,所有人都知道是蘇晉安和另一個人一同成立的。
不僅是春風樓,在京都城還有許多產業,也都是蘇晉安和他的一個朋友,一同建立。
可是,多年過去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朋友,一直都不曾在眾人麵前露麵。所有的事情都是蘇晉安出麵協商解決,到是讓所有人都忘記了,蘇晉安還有這麼一個合夥人。
甚至都有傳言說,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所謂的朋友,不過都是謠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