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知曉的隻有他和雲衣的舍友安貝。這是不光彩的事,會影響到雲衣的未來,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甚至連他們的父母,崔衣也沒。在父母眼裏,他們都是他們的驕傲,她要他妹妹一直保持著在父母裏永遠不變的位置。
在朦朧之中,她能聽到她舍友和她哥哥的叫喊聲,可是,她聽不太清他們在什麼,隻是知道他們一直在喊著她的名字,雲衣……
嬰兒的樣子一下子變得很猙獰,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充滿了惱怒,手再一次舉起來,不偏不倚地指著崔雲衣,“就是你,就是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是你不要我的,害我隻能孤零零的一個人,都是你的錯,都是你!”
空氣中也飄浮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當初的她,也是無從選擇,她隻覺得心揪著,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毫無吝嗇地揉捏著。
嬰兒雖然是站起身來了,可是身高也隻及她的腿,崔雲衣幹脆蹲下身子,和嬰兒保持同一個高度。
崔雲衣盯著這個嬰兒看,她真的不認識他,怎麼他就一個勁地喊她叫媽咪呢?是不是嬰兒和他家人走丟了,然後害怕,所以才會認錯她是他媽咪呢?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嬰兒呢?
一定不是!
他一腳驚愕地看著醫生,他妹妹不隻是割腕而已嗎?怎麼又孩子沒呢?是醫生搞錯了嗎?而醫生隻是搖了搖頭,讓他節哀順便。
“那個孩子他……一直,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錯,他怪我……他怪我……沒能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他要來……報仇……他一身血淋淋……指著我,一直……痛罵……後來還……掐著……我脖子……他要我去……見他……我一直喊……都沒人來救我……我好怕……好怕……”一段話,崔雲衣斷斷續續地道,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那孤立無援的感覺。
關於這一點,大家是眾所周知,崔衣比崔雲衣年長十歲,他們的父母是老年得女,自然對這個女兒疼愛有加了。而崔衣是在十歲那年就開始有板有眼照顧這個妹妹,事無巨細都是他一身包辦的。
“我的老婆怎麼變得這麼囉嗦呢?還沒嫁我就管起我來了,看來是要做管家婆的樣子了。”
直到刀片割下去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液體不斷地往外留著。就在那一刻,她的心也不痛了,她可以放低過去的一切了,她不再痛了,不再為那個男人而心痛了。
麵對這揪心的痛,這刻骨銘心的愛情,她終於釋懷了……
選取了一個光線充足的角度,把今剛空運到港的向日葵給美美地拍下,然後發到朋友圈裏,並配上文字道:“新學期,新希望,願大家如向日葵般充滿陽光,充滿力量。”
江維之做事有交代,不需要崔雲衣有一絲的憂慮。
“不可以,哥哥也是為了雲衣好,聽哥哥的話。”崔衣在此事是堅定的,什麼都可以由著崔雲衣,可是單單這件事,不可以。